威国公冷笑:“老夫管她什么图谋,总之,靖荣王登基这事,是铁定的了!老夫现在就去找靖荣王,跟他商量如何应对太后。总之,咱们要做好打一仗的准备。”
两名跟他一党的大臣大惊:“打一仗?会闹成这样么?”
威国公道:“有备无患。自古以来,想稳固帝位,必有兵助,咱们得往京城多派些自己的兵,更要全力保护靖荣王,只要靖荣王当了皇帝,就可以号令天下兵马,若有不听令者,便是抗君叛国,就算打起来,民心也在咱们一边,咱们没什么好怕的。”
大臣道:“咱们若是往京城加派兵马,太后娘娘岂不是察觉了咱们的举动?”
威国公又冷笑:“京城有重兵把守,逍遥王、太上皇和皇上却还是接连出事,咱们以保护京城和皇上为由,调兵入京,又何不妥?如若她对此事横加干涉,反应过激,那就证明她心里有鬼了,这样,咱们才能摸清她的阴谋,这也不是坏事。”
靖荣王有才能,有野心,傲慢不驯,不是会听女人话的主儿,由他坐龙椅,夜氏一族都是满意的,但是,不仅是威国公,所有有见识的大臣,都觉得这事没有那么简单。
太后此举,一定另有打算,到底是什么打算?
威国公只有想到,心里就不安,总觉得会出大事。
为了确保这事顺利进行,他认为不管采取怎样过激的行动,都不为过。
其他大臣想想也是,便道:“咱们也随威国公一起去拜见靖荣王,多个人,多个主意。”
三人便往靖荣王府去。
依理,靖荣王也要每天来上早朝,但靖荣王看不惯皇上的软弱和太后的强势,经常找各种理由不上朝,所以,今早这项重大的决定,他还不知情。
皇宫里,影惊鸿低声问影如霜:“娘娘,半个月时间,可足够准备?”’
影如霜淡淡道:“足够了。虽然这事是临时决定的,但本宫一直认为会有这一天,所以才在军中安插和培养了这么多将领,本宫相信,这些将领随时能打。”
收到那封拿轻歌威胁她的信件那天,她就决定,将计就计,一边打听轻歌的下落,一边安排靖荣王登基的事宜,同时,暗地里做好了血洗夜家的准备。
这京城内外,包括大内侍卫、御林军、驻军在内,总共有十五万人马,这十五万人马,绝大部分是在她的控制之下——很多人并不知道这个秘密,夜家不管做什么,都不可能打败效忠于她的军队。
就算夜家从京外调兵回京,也起不了多大的作用,一来十五天的时间太短,调不了大军,二来,边疆有战事,西凉国虎视眈眈,谁敢从边关调兵回京?
她相信,夜家比她更在乎这个江山,所以,夜家绝不会轻易动用边关大军。
其实,就算夜家想从边关调兵,她也不怕,因为,战神是她的情人,一定会站在她这一边,同时,影家也有很多人在军中任职,她不管怎么想,都觉得自己这一派在军中的势力更大。
所以,她怎么会输?
她凭什么怕打这一仗?
她让威国公去操办靖荣王登基的事宜,一来是降低夜氏一族的戒心,分散他们的注意力,二来也是为了自己能抽出更多的时间,暗中设计陷阱,调兵遣将,务必争取在找到轻歌之后,杀掉靖荣王及其党羽。
她要“谋反”的心思,她连影颂都没告诉。
这件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她跟影惊鸿低声说话,不知不觉就走到了琅寰宫。
琅寰宫前,一名老迈的太监,正垂首站在门边,似乎在等人。
看到她过来,立刻小跑过来,喘着气先祖:“奴才太和,叩见太后娘娘——”
影如霜看到他,口气缓和许多:“太和,你找本宫是不是有事?”
太和已经八十多岁了,是宫里最老的当职太监,侍候太上皇数十年,老实巴交,内敛敦厚,完全不懂得为自己捞好处,混了几十年还是一名普通太监,感觉有些可怜,但是,也因为他这样的性子,才能平平安安地活到现在,从没被卷进什么灾祸里。
影如霜不知清除了多少夜北皇的身边人,唯独对这个老太监,从没列入过黑名单。
再怎么样,总得留几个人夜北皇的奴才,才不会落人话柄。
太和抹了抹眼泪,道:“五日以后,便是逍遥王爷的尾七,奴才想到逍遥王爷尚未成亲有子,便早早去了,连太上皇可能都还不知道这事,心里难受,想求太后娘娘在尾七那天,能去送逍遥王爷一程……”
依照民间习俗,人死后,头七回魂,尾七归魂。
影如霜算了了下,五天以后,便是逍遥王死后七七四十九天整,那一天,将是逍遥王的魂魄回归天国之时,应有亲人“送”他归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