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在受不了家中两个女人的双重折磨。
孙少安顿时捂住耳朵,迈着两条腿急急忙忙跑了出去,只身前往劳教中心。
他想看望一下、自己这位素曾蒙面的姐夫王满银,顺带着把老爹给接回来。
此时的大寨基地红旗飘飘、旗帜鲜明,很多人光着膀子拿着铁锹,一铲子一铲子往独轮车上堆土,边干边喊着口号。
四周坝头站着巡逻的民兵小分队,看谁偷懒直接过去就是一顿暴揍,他们可不管你是谁,下手没个轻重。
虽然他们没有编制,但权利大的吓人,在集市上没收一切禁止贩卖的东西。
看不顺眼还会把你带到农田基建中心上工,也就是所谓的劳教改造。
改造期间不提供吃饭住处,只能自己想办法,每天不记时的高强度劳作和吃不饱睡不好,让很多人苦不堪言。
此时人群中王满银一双浓眉大眼、皮肤嫩白、和现场所有人形成两种反差。
而且他自身个子也不低,足足有一米七七左右。
这会趁四周民兵没有注意,立马从怀里掏出一包大前门,一块二一包,比孙少安经常抽的钻石还要贵上两毛。
最近偷卖老鼠药,王满银赚了最少也有几十块钱,花起钱来眼睛都不眨一下。
为了让自己干活轻松一点,他立马把大前门分发给周围几个生人。
“来来来,几位老哥抽烟?”王满银一身破大褂插在腰间,布鞋上满是补丁缀补丁,但他不在乎。
几个其他村庄的改造人员一看,嚯…大前门啊!
心想这哪里来的小子,出手也太大方了。
从来没有抽过纸烟的他们,看见大前门犹犹豫豫。
王满银直接硬塞到他们手里说:“来来来,大家都尝尝,这可是大前门,一块二一包呢?”
“那我们可就不客气了。”
到嘴的鸭子咋可能让它飞走,几个人连忙接过香烟揣进自己的口袋,准备到了晚上再细细品尝。
而王满银掏出火柴,给自己点上了一根,然后靠在独龙车旁边吞云吐雾。
旁边的几个生人瞅见四周无人,也蹲坐在地上偷懒。
这时王满银边抽烟边向他们吹牛逼道:“你们别看我现在落魄,想当初我们祖上那可当过拔贡,在这一代有些名望,要不是我祖父抽上了大烟,败光家产,我肯定比现在过的好。”
其他人拿了人家的好处,自然也是点头赞同,实际上一个个心里非常不屑。
王满银一说到祖上的辉煌,那吐沫星子朝着四周横飞,越说越起劲。
突然,背后一把铁锹神秘出现,狠狠打在他的尾巴根上。
这一下让王满银疼的连烟都掉在地上,也顾不上捡。
蹲坐在地上的几个人可不管,他们连忙捡起烟头,也不嫌弃脏就往嘴里放。
“你个逛鬼,不好好干活接受改造,就知道亏先人,你再乱说,我打死你个鳖孙。”
原来是一旁孙玉厚听不下去,立马提着铁锹走了过来。
看来人是自己老丈人,王满银取下毡帽擦了擦汗,表情欲哭无泪道:“爸,你咋乱打人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