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里我的脑袋钻心般的痛,想逃开这股子痛劲儿,但丝毫挣脱不开,一阵剧痛袭来我又陷入了黑暗。过了好久,我才稍稍缓了过来,迷糊中觉出额头上一轻,不一会儿又有一个凉飕飕的东西附在额际,左臂也渗着凉意。还好不咋痛了,我身心一松,才慢慢睡了过去。
“青杏,渴!”等我醒来,才发觉自己渴的要命,喊了声青杏,却听见自己的声音着实沙哑。只见一个身着水绿色裙子的丫鬟半扶着我的头,喂了我几口水,又将我轻轻放在榻上,替我掖好了被角,方开门退了出去。过了好一阵子,我才真正转醒,瞧着头顶粉色帐子,心里疑惑不已:“这不是我的屋子啊,那这是哪里?”
这时两个丫鬟端着盘子推门进来,一个行至榻前屈身道:“姑娘醒了,奴婢端来了粥,您喝点吧。”我这才觉得嘴里发苦,遂就着她的手起了身,披了件袄子,喝了半碗粥,这才恢复了些力气。一望,才觉出这处屋子铺陈素雅而讲究。便问道:
“这是哪里?”
“回姑娘,这是公子城南别庄——青枫苑。”扶我起身的绿衣姑娘答道。
“你们公子是谁?”
两个侍婢听我如此问,皆满眼不解,相互看了眼,先前回话的姑娘方回道:
“我家公子姓肃。”我点了点头,原来是肃青,我是怎么到了肃青的别庄了?如今头还发闷的我已想不起自己在湖中央亭子里倒下后的丝毫。又问道:
“你家公子现在可在庄子里?如今什么时刻?”
“现在已经申时。公子在庄子里,奴婢这就去请公子。”我竟然睡了一天一夜,这酒这么烈?那个先前答话的丫鬟向我福了福身子,转身退了出去,另一个丫头开始为我梳洗。刚拾掇完,一身墨绿长袍的肃青迈进了屋子,两个丫鬟屈身一礼,出了屋子并带上了门。我正打算行礼,他一摆手,指了身侧的椅子,我也不再拘礼,大方儿坐了。肃青在我对面坐了下来,一脸的疲态。
“肃公子谢谢您救了我。”我瞅着他熬红的双眼,一脸歉意。
这会子的他与以往一样,没有过多的话,只一句“不必谢”了事。我知道,我欠他的人情,不是一句谢就能完了的,我便不再纠结于此,直接问起昨晚的事儿来。
“我晕倒前,宋小姐的及笄礼还没完,后来怎么样了?”
“在席的人几乎都不认识你,便找了个模样、身材、穿着和你相像的上去替了,反正宋家有重礼答谢陪侍的女客,乐意替换的女客多了去了。”
转眼想起醉酒一事儿,我眼神一暗:
“肃公子,不知能否查出我饮的那杯酒有没有问题?还有那个侍女,也很古怪。我只喝了一小口,就如痛饮了几缸酒一样,头痛欲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