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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晖伸手推黄拾,“你别闹。【】”</p>
黄拾抬起头,一双充满雾气的眼睛看着齐晖,“齐晖。”</p>
“我还没死呢,叫个不停,招魂啊!”齐晖假装不满的嘟囔。他刚才是真紧张,一下车就赶紧跑上楼梯,刚拆石膏不久的双脚发软,还差点从阶梯上滚落下去。</p>
一直到上了楼,发现他家的小狗并没有被坏人带走,这才安心了。</p>
齐晖拿钥匙开门,两条腿抖得跟触电似的。</p>
黄拾看见了,忙问:“齐晖你脚怎么了?”</p>
“脚?没事,健康得很。”他开了门,刚要回头叫黄拾进去,“黄——”</p>
黄拾一把将齐晖横抱起来,眼睛对上齐晖的双眼,嗓音比平时还要低沉,却仍旧同样温和,他说:“我抱你进去。”</p>
齐晖先是愣了一下,骤而全身坚硬,接着嘴角抽搐,他怒吼:“狗黄拾,你找死——”声音之大,引得不少住户都开了门在走廊张望。</p>
齐晖简直无地自容,他没办法,只能用手去掐黄拾的脖子,黄拾难过的挣扎,一松手齐晖就从他怀里滚落在地上。</p>
“啊,我靠——我的腰。”齐晖在地上打了几个滚,痛的表情都狰狞了。</p>
一直在一旁观望的邻居担心地问:“你没事吧?”</p>
“狗黄拾,你跟我来真的。”</p>
“齐晖——”黄拾俯□去要把齐晖拉起来,却没想到自己一蹲下去齐晖就揪住他的领口,把他也拉倒在地上,跌了个狗□。</p>
“黄拾,你以为我会让你白打吗,痴人说梦。”齐晖说着哈哈大笑,笑完又喊腰痛。</p>
邻居的年轻小伙子,一直看着眼前两个蠢蛋,默默地把门关上了。原来隔壁住了一对同性情侣,还是搬家吧,不然下次女朋友过来就麻烦了,闹着喊着要去他们家观摩怎么办。</p>
两个人摸爬滚打的进了屋子,黄拾盯着齐晖被汗水湿透了的背部的衬衫,隔了好久才问:“你怎么回来了,不是要去庆祝吗?”</p>
“大白天的庆祝什么,家庭聚餐啊。”齐晖说着把衬衫脱了扔在一边,露出结实的背部,他怎么好意思说自己是因为担心自己的小狗才急忙赶回来的,在在这大热天拖着两只还没完全恢复的脚还真是费劲。</p>
黄拾开心地靠过来,齐晖连忙做出一个“天气太热,闲人勿进的手势”。</p>
“黄拾我好累啊,腿又好痛,手又没劲,你别靠过来,我没力气赶你。”说着一下子倒在沙发里翘着二郎腿,顺手开了空调。他的脚抖了抖,才转过来看看难得听话不主动靠近的黄拾。</p>
“好饿,你去煮饭。”</p>
“上次冰箱里没剩多少东西,剩下的可能都过期了。”齐晖不管他,自己开了电视机,一个新闻节目,路人走夜路回家遭遇飞车党。</p>
遭遇飞车党算什么,捡个变态才有你们受的。</p>
于是齐晖说:“我想吃好的。”</p>
“那我下去买。”</p>
“嗯,快去快回。”</p>
黄拾赶紧走到门口要出去,齐晖不安的瞥了他几眼,又在后面叫道:“回来——”</p>
“你想吃什么吗?”</p>
“算了算了,这个破天气那么热你要出去晒晕了谁给我煮饭,电话叫外卖吧。”</p>
黄拾一下子就明白齐晖是在担心自己,他走到固话旁问齐晖,“你要吃海鲜吗?”</p>
齐晖最喜欢吃海鲜了,可是这时候他却啧了一声,一副不满的表情,哼着说道:“我最讨厌吃海鲜了,不要。”</p>
“讨厌的话多吃一点就习惯了,不能挑食。”黄拾看着别扭的齐晖,温和的迁就他。</p>
“嗯,说的也是——那随便吧,随便好了。”齐晖假装屈服的摆摆手,又靠回沙发里继续看电视。</p>
他这几天吃的都是医院的食物,没有一点油水,人都瘦了好几圈了。还有黄拾也是,脸色那么惨白,亏他一身肌肉。</p>
两人的午餐吃得很和睦,齐晖一边叫着吃海鲜真麻烦一边让黄拾给他剥虾壳。吃饱了就摊在沙发上睡着了。</p>
光陈市的海景房住宅区,某栋房子的第九层,方超正站在宽大的落地窗前眺望海景。</p>
阳光很亮,天空和海水简直蓝的不可思议,几乎都分辨不出那里是海天相接的地方了。</p>
方超穿的是便服,白t恤牛仔裤,跟穿着警服时候的气质完全不同,他站在那里看了许久,突然皱了皱眉,开口说:“建波,我有件重要的事情要跟你说。”</p>
李建波正坐在房间正中央的沙发上,有佣人给他送来咖啡,他做个手势让佣人出去。拿起杯子缀了一口才回问:“你是说齐晖跟那个人吗?”</p>
方超否定,“你扯到哪去了,我是说你这楼层太高,海景都看不清了,把落地窗开了估计也吹不到海风。”</p>
李建波无语地放下杯子,慢条斯理地说道:“四层都是我家的,下次去四层。”他接着又不安心地问:“齐晖没问题吧。”</p>
方超走过来在李建波对面坐下,拿起桌上的红酒喝了一口,“说不定会被打死。”</p>
李建波眼睛扫了方超一眼,确定他在开玩笑,“他们两个是因为打架斗殴住院的?”</p>
“给那个外国佬录了口供,的确是这样。”</p>
“他有没有说原因。”</p>
“并没有——他一问三不知。”</p>
“方超——”李建波姿势优雅的合起双手,靠在沙发扶手上,“你说有没有可能,齐晖在和他谈恋爱。”</p>
方超嘴里的酒一口喷出老远,喉咙被呛到,咳了许久才缓和过来,他对上李建波询问的眼神,摆手道:“怎么可能,你跟男人我还姑且信了,齐晖不可能。”</p>
李建波的嘴角难以察觉地抽搐了一下,接着问:“那我今天看到的是怎么回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