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雀巡回剧团的大帐篷就在金鹅酒馆附近的绿玛瑙广场。
对比起正正规规的剧院那些穿着华服的大明星和有着特技灯光的舞台巡回剧团简陋得惨不忍睹。半人高的木头台子用染成红色的麻布分隔成前后台台下十来把椅子魔晶作为能源的彩灯三两两缀在帐篷天顶上为了节省只有在演出进入最**时衬托气氛才会打开。
大晚上福兰在偏僻的小巷里恢复了原貌两米高的彪型丑汉无数淡红色伤疤掩饰了皮肤的惨白他将原先的贵重服饰装进小提箱里换上便宜布料制成的裤子和马甲。
法师的赠予换成了先前那身行头以及为数不多的一些现钱“十天。”福兰想“假如真如传闻中那行长贪得无厌的胃口我的计划便成功了。”
“我设计了一个卑鄙的陷阱但如果是位品德高尚的人这陷阱毫无意义。是否成为猎物就看他内心的抉择了。”
从街边拐进剧团红雀在广场圈了很大一片地几乎将一半广场都容纳其中这在新区简直是不可想象的事情那些允许驻扎营地的广场早已被各大剧团哄抢一空每家帐篷的间隔都不过两米。
而且上缴给政府的税和租金也不是红雀剧团所能承受的。
相比较在老区这方面的负担要轻许多。
这只是很小的一个巡回团连老板算在内也只有五名姑娘和三名杂工加上一辆双马篷车和两辆小拖车。杂工还是未成年的小孩子只能打点下手稍重点的体力活就很难完成。
福兰相信这是老板同意他加进巡回团的原因虽然丑陋但两米的身高匪夷所思的力气不单在搭建帐篷等粗重活时帮上大忙在城市间来回奔波时也是马夫与保镖的好人选。
福兰尝试过找份工作融入社会才能更好的复仇。但他的模样让最开明的老板也不敢聘用。
“老天请你赶快出去这副尊容连半个顾客都不敢进来。”他们惊讶地嚷道。
在这个社会肤浅的容貌往往是人们所看重的。
一年来福兰游历了不少地方直到四个月前才在费都以南的一座小城遇到了芭蕊红雀剧团的老板。那时老板正因为车夫的离职而头疼。
“你真是个丑八怪。”芭蕊毫不客气地说“但这样也好小白脸我才不敢用万一被他们用甜言蜜语骗走了团里的姑娘剧团就得垮台了。”
每月的薪金是三十个银币如果生意好半年能分次红小巡回团只开得起这个价钱。
福兰需要的是一个身份对薪水并不在意。
老板算公道的对属下的姑娘很好福兰听闻过这类剧团的勾当有些大剧团会强迫团员去干一些难以启齿的事以满足顾客阴森的癖好甚至有些姑娘因此残疾。
芭蕊从不这么做如果姑娘想赚点外快自愿把客人拉进当卧室用的小帐篷她也不反对不从中抽红。
所以红雀的姑娘们挺信服她的。
但这也是红雀达不起来的原因客人更愿意光顾只要花钱就能为所欲为的地方。
福兰跨过营地外围的隔栅这时露天舞台里的表演已经结束了姑娘们有的在休息有的正在加班仙迪、恩娜、妮可的小帐篷里正传出娇滴滴的呻吟。
后台的空地有些吵闹他刚走过一间小帐篷妮可把脑袋探出来露着光溜溜的半边肩膀红乱蓬蓬地直晃“大个子怎么才回来快去那边看看。”
马上从帐篷里传出男人不满的声音“你不能专心点么。”
“那是你太没劲了。”妮可反驳。
后台那老板正解释着“帕丽斯小姐身体不好所以今天休息。”
一名客人摇着钱袋“我知道你们想什么二十个银币。”
“这不是钱的问题我向来尊重姑娘们的意愿。”
“那老板你来也不错二十五个银币。”客人数着钱。
“我很久没干这营生了现在也不想。”
“装什么贞洁剧团不就是操婊子的地儿么。”
“如果你不能用尊重的语气那么请离开客人。”
“尊重?一群流莺奢谈什么尊重!”
芭蕊正要说什么望到了福兰她喊道“卡西莫多来一下有人捣乱。”
卡西莫多是福兰为自己取的假名。
客人被福兰的相貌和身高吓了一跳特别是衣服不能遮盖的那些伤疤与棱角分明的肌肉让他吞了吞口水畏缩地后退。
福兰的声音很温和“先生我们打烊了假如您需要什么服务请等下次。”
“下次?就算倒贴钱我也不来了。”客人抱怨着离开“我一定要向朋友们宣传红雀可不是值得花钱的地方。”
“现在没什么事了吧。”福兰询问老板。
芭蕊把手臂环抱在胸前伟大的胸部被压挤得更波涛汹涌“你去哪里鬼混了两天多?”
“哦当初被雇佣时我就已经说明随时有可能离开几天您也答应了。”
“这月的薪水必须扣除一部分。”
“没问题这是应该的。”福兰赞同说“我先告辞了。”
芭蕊随意地坐在后台横突出的架子上用手指轻轻敲打着洁白的牙齿成熟美丽的脸上正写着问号。
几个月来她总是很好奇福兰的身份。
最先开始芭蕊以为他是某个退役的雇佣兵浑身可怕的伤痕就是证明。
缺乏人手福兰得时常得参与演出那容貌来演绎奇迹剧里的反派角色简直不用化装。
但相处下来她现这个丑陋的大个子有着和模样不相称的见识。
有次她翻看一本用来打时间的书遇到不认识的生僻字福兰随口就为她解答了。
这些知识不是搏命的莽汉所能掌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