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了那个他将整个生活只分成两部分:法庭和家的时代。
他属于这个熟悉的第一庭。
曾经属于。
“回忆是甜蜜的同样也是苦痛的我宁愿不再想起。”福兰的嘴边点缀着浅浅的自嘲还有些许难以形容的沧桑转瞬即逝。
他拧熄指间地烟蒂慢慢呼了口气看看怀表估摸时间内部审讯快结束了他该回到仇人的身边继续扮演阴险的角色。
一道亮爽的鹅蛋黄色掠过眼角。
福兰如被无数雷电击中麻痹了般双眼直愣愣地死死凝视。
有个穿着黄色衣裳面容因距离而显得模糊的年轻姑娘刚从主大楼的门厅走出来步伐轻快地穿过前庭没十秒钟就绕进了通向外门的拱洞。
直到她从视线里消失福兰才如梦初醒般猛地朝楼下奔去。
沿途的工作人员奇怪地望着这位形态失控的大个子先生。
五楼……四楼……一楼……楼厅……前庭……拱洞他飞快地跑着追逐着那个身影他从没想过这条墙壁上雕刻着人物浮雕地拱洞是那么的漫长。
眼前霍然开朗他来到了广场上。
环目四顾眼前都是人法庭维护秩序的卫兵路过的行人在广场长椅上休息的市民但他找不到那道几乎让自己喘不过气来的鹅蛋黄。
人海茫茫芳踪飘渺。
福兰暗地掐了自己一下提醒着冷静点他颦着眉转头朝门厅走去第一庭的制度准许合法的公民随意参与普通案件的旁听但得在接待处登记。
“我需要查询下今天的登记册。”他对接待台的职员说道并出示了自己的临时出入证。
作为储妃的随行人员他的证件是贵宾级的这小小的要求很快得到了满足。
人名很多字迹各异福兰朝回翻在某页他停了下来注视着页末一个毫不起眼的签名。
“雪莱·西芬妮”略有些笨拙但不失娟秀的字体和记忆里的有些不同但每个字母的勾画和撰写的小细节他再熟悉不过了。
福兰终于确定他方才没看错那的确是安玫他妻子的身影。
“她平安地来到这里了?比预料的要快很多。”福兰握紧拳头指骨出噼嘎的轻轻脆响。
福兰已被告知影王组织那个负责调配药剂的医生在混乱中被卓尔法击毙他没能得到那副洗脑剂的完整配方。
但对魔药学的认知让福兰早在变回卡西莫多时就制造出了万能的解毒剂。
只要安玫喝下福兰确信她能完全摆脱控制拣回空白的那段人生他和她的那段人生。
“既然要向影王复仇以卓尔法·隆奇的脑子肯定能想到与其凭借两人之力在黄金角海湾寻找那群龙脉者的下落还不如把视线集中在目标更大更难隐瞒行踪的储妃身上找到佩姬就能守株待兔地等到乔·考利昂他们大概从报纸上看到了储妃会来费都参加审判的风声但还没具体得到确凿的日期所以刚才安玫才会用假名亲自来法院企图打探消息。“如果塞西莉亚在身边以她的探查和伪装能力也许能更容易地找到安玫目前身在何处。
但兽人萝莉得留守在船上保护其他人的安全应付料想不到的突事件光凭战力福兰能指挥的人当中也只有她算得上好手。
福兰烦躁地跺跺脚安玫来得太快太早他又必须留在佩姬身边谋算全盘计划分身乏术。
“如果一个失去记忆的人觉周围的环境非常熟悉难免会产生好奇的心理仔细寻觅一番。”福兰从医学角度分析着“我得寄希望于安玫产生了这种感觉那么她会去哪里呢?”
法锤重重敲下用铿锵有力的声音宣告着判决。
“……本席判处被告处以十五年监禁将于狐狸河监狱服役期间不得假释。”
凯西·科威尔失魂落魄地被表情严肃的法警带下时审判刚结束在场的高层人士就围绕上来朝拜伦的储妃致敬。
“您大驾莅临实在是我们无比的荣耀。”
“先生们别客气我虽是王妃但也曾是一位大检控官不管出于公义还是私人的感情维护律法的健全和威严是我的职责和义务。”
随便应付了他们几句后佩姬离开时边走边问“我怎么还没见到卡西莫多?”
随从解释道“我去走廊找过伯骑士阁下已经不在那里又去门厅询问有人看到他急匆匆地离开了法院不知去向。”
卡西莫多是她的盟友又不是拿薪水的下属佩姬不能要求对方时刻向自己汇报行踪。
“那家伙总有理由干自己的私事在坦丁他也是把更多的精力放在自己的建筑行上。”佩姬颇有些不快地扬扬眉毛。
女人的心总是很微妙的哪怕是如佩姬这种对待感情很幼稚的女人。
以前她最欣赏卡西莫多的一点就是不会如旁人那般对自己唯唯诺诺但不知何时起她感到如果他对自个更谦卑一点更加符合心意。
好吧大小姐其实分不清楚谦卑和温柔的不同。
“殿下还需要去那家饭馆订晚宴么?”
“当然他不来我自己吃。“佩姬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