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
沐云蒙对于息红泪的答案,很是意外。目不转睛的看着息红泪凝重的表情,没有一丝是在开玩笑的样子。沐云蒙不解的一笑,问道:“你能到哪去?”
“天大地大,还怕没有我的容身之地吗?”息红泪明显并没有把这个问题当成难题,轻松自如的回答着沐云蒙的问题,然后息红泪便低头不语的看着那些卷轴资料。
屋内陷入了一片沉寂之中,过了许久,谁都没有开口说一句话。直到息红泪出声打破了这份平静,一直在旁边的郑思琪,才终于松了口气。
“这些资料,是不是官衙那边新送来给你的?”息红泪扬了扬手中的东西,递给了沐云蒙,轻声问道。
沐云蒙在看了看之后,点点头。“没错,今天早上才送过来的。”
息红泪若有所思的盯着沐云蒙手中的卷轴,用力的咬了咬下唇,问道:“你最近有去找上次去验尸的仵作吗?就是那个和我们一起到义庄去的。”
沐云蒙摇摇头,然后蹙眉问道:“你怀疑他?”
“这几具尸体如果都是他验的,那我就没有理由不去怀疑他。”息红泪皱眉看着桌上的几本卷轴,其中就有那几具受害者验尸的资料。“虽然我只验了一具尸体,但是这个仵作写出来的东西,完全跟我得出的结论不一样。而且你记不记得我们第一次去义庄的时候?他竟然犯了一个很明显的错误,说那个女人是上吊死的。作为一个官衙的仵作,我觉得他不应该说出那种荒唐的话出来才对。而且这几起案子一直都没有查清楚,所以我就在想,是不是有官府内部的人在搞鬼,压根就不想破了这案子?”
“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一旁的郑思琪听到息红泪头头是道的说着,忍不住的问道。在看到息红泪和沐云蒙纷纷看向她的时候,郑思琪不由自主的闭上了嘴,看向其他的地方。
“具体原因我不清楚,但是我怀疑,他是贪图这几人的美色。”息红泪不断的在脑子里回想着那仵作仅留给她的一点印象,谨慎的推测着。
一个人能当仵作,能胜任验尸官这个职务,是需要很强的心理素质的。就如同现代的法医一样,平常的人在看到尸体的一瞬间就会忍不住恶心呕吐,可是仵作不同。在现代,知法犯法的人有很多,身为法医却杀人的事件也不是没有的。他们除了良好的心理素质之外,还会产生一些极端的想法。而息红泪更愿意直接说他们是心理变态。毕竟每天同尸体打交道的人,绝对不会和普通的正常人一样。
“如果真的是他,你打算怎么办?”沐云蒙想了想,出声问到:“拿不到证据就不能抓他归案。”
“这几起案子都过去有一段时间了,除了还能从最后这具尸体身上查出一丝蛛丝马迹之外,那些经过他手的尸体,我已经不报希望了。如果真的是这个人,他一定已经把所有的证据都抹除干净。所以我想,要回头去找那些证据,不如重新再制造一些证据,会比较好。”
息红泪嘴角噙笑的看着沐云蒙,说出让沐云蒙没有料到的办法。“我去当诱饵引诱他作案。不错的想法,不是吗?”
“你?”沐云蒙挑了挑眉,上下扫视了一番息红泪,轻笑着问道:“你凭什么觉得他会对你出手?”
沐云蒙的话让息红泪稍稍有些不悦。撇了撇嘴,息红泪单手托腮,微眯着双眼与沐云蒙直视。“关于我长的好不好看的问题,我不想跟你讨论。我以身涉险帮你查案,你最好不要事不关己的坐在一旁看。我能帮你一次两次,不能一直帮你。”
“是你要赢冷枭的,又不是我。”沐云蒙对于息红泪的不满,无奈的耸了耸肩膀。然后双手环胸的靠在椅背上,再一次问道:“为什么是你?”
“他最近这么老实,一定是已经有警觉了。在官衙待了这么长的时间,我觉得他不会傻到不懂得自制。但是你记不记得那一次在义庄我反驳他的时候?如果是我的话,我想他有可能会恼羞成怒,迁怒于我而对我做些什么。当然这只是我的推测,现在我们没有其他的办法,能做的也只有这个了。”
息红泪在把目标定在那仵作的身上之后,便立刻展开了行动。推搡着沐云蒙去衙门找那仵作的资料回来,息红泪则是和郑思琪坐在房间里,等待着沐云蒙回来。
“你不怕死?”郑思琪看着息红泪的侧脸,低声问道:“对方是已经杀了好几个人的凶手,你就不怕死在他的手下?”
“我有你保护,怕什么?”息红泪嘴角上扬,微微一笑,侧眸与郑思琪四目相对。“我对冷枭还有用处,他不会舍得现在就让我死的。如果真的死了,到一了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