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可在医院观察了两天,出血已经止住了,医生建议回家休养,毕竟医院环境不适会影响孕妇的正常休息。苏赫请假在家里陪着她。保姆也住来了家里,周密的护理着。
尽管强迫自己心情放松,杨可还是开心不起来,每天坐在小卧室的床上看着窗外院子里的枇杷树发呆,这棵树从长在这里从来都没有结过果子,都让人忘记它其实是一棵果树了。
“小可,我要出去一趟,你吃好午饭就睡觉,睡醒我就回来了。”苏赫说话声音特别柔和,杨可背对他坐着,听他说完,没有反应。
他知道,她还在生他气,好在孩子没事。不然他真的不敢想象,她会怎样。
和年绅约在区中心的广场花园,苏赫到的时候年绅坐在长条凳上,身边围着一群啄食的鸽子,他走过去将那群鸽子吓飞了不少。
“不上班?”苏赫坐在凳子的另一头,深呼吸,和杨可在家里憋了几天,被冷冰的气氛弄的快窒息了。
一股淡淡的味道飘进鼻腔,初闻有些像甜橙剥皮时的小刺激,后面就缓缓透出了一股淡淡的药味儿。好像陈皮。他喜欢陈皮的味道。
想寻找气味的来源。耳边就响起了年绅的话,确实是他的声音,但是该死的是,他始终听不懂是什么意思,是中国话没错,但是年绅在说什么,他脑袋好像出问题了。不能解析语言了。
苏赫茫然的看着年绅,想了半天才知道自己想说什么,接着又组织了一会儿语言才开了口:“你说什么,我听不懂。”
年绅低着头说话,指间把玩着一个红色的小东西,苏赫发现他看见那是个瓶子,但是要反应半天脑子才明白,那是个瓶子。
年绅将瓶子收起来。仰头迎着还不算强烈的阳光微眯着眼静了一会儿,然后转头对苏赫说:“苏赫,我们做一笔交易。”
交易,这个词其实他很喜欢听。就像对交换迷恋一样,是人追求新鲜刺激的最原始本能,用自己所有的东西去换新的不归自己所有的东西,一想到就欲罢不能。
在年绅眼里,苏赫反应相当的慢,听到话之后将近一分钟才做出反应,慢慢回头看着他问:“什么。”
年绅一点儿都没有放慢语速的说:“用你很有价值的东西来交换我身上你感兴趣的东西,无论什么,都可以。”
他身上有价值的东西。苏赫低头,就像拖着一坨生锈的大脑,仔细想了半天。年绅身上有什么是他非常想要的。不是实际的,是很虚的东西,交换不了的东西。他的灵魂,他的魅力,他对杨可的吸引力。
交换不来的。
苏赫这一次的反应将近五分钟后才出现,摇摇头说:“我想要的,你给不了。”
药剂的效果果然很好,年绅又说:“一切都是具体的,就算是抽象的思维也可以具体化,只需要换个方式,苏赫,你好好想想,想要什么,机会只有这一次,你想要什么我都同意。”
这段话不知道苏赫要反应多久,年绅走去不远处卖玉米粒的老太太身边,又买了几包玉米粒。
回来后又过了一会儿苏赫才说:“我想要你远离杨可。”
说罢以后,他略微皱眉,转头看着年绅,这是对年绅起身的反应,但是大脑有接受了新的信息,冲突了,所以他会产生短暂的迷茫。
年绅一脸淡然的拆开一包玉米粒,撒给面前的鸽子说:“很难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