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安,秦王府。朱樉跪地接旨,翻看诏书过后,简直不敢相信。“父皇,让我回家过年!”“不……不对!那里已经不是本王的家,只是大哥的家!”“莫非,是大哥……”朱樉来回踱步,心中担忧不已,却又期待能与父兄团聚。——太原,晋王府。朱棡翻看诏书后,仰天长啸。“母后!儿臣终于能与父皇,大哥一起过年了!哈哈哈!”府上下人不明所以,只知道晋王殿下命令他们尽快为自己收拾行囊,准备前往应天府。——北平,燕王府。朱棣眉头紧锁,不解道:“前有李景隆质疑平安,如今父皇就下诏让我去应天府?”老辣狡猾的朱棣,总觉得其中有些不对劲。父皇的确关心他的儿子,可那仅对于朱标一人!无论是他们这些藩王,还是留在应天的皇子,不过都是大哥的臣子!“藩王不得进京,这是当年父皇颁布的禁令!”朱棣冷笑道:“他是担心我们联络朝中大臣,会对大哥的皇位产生威胁。”姚广孝闭目养神,轻抿茶水。佛号“道衍”的他,已经习惯了北平的风沙,以及狡诈的燕王。对于江南水乡和仁慈的朱标,姚广孝没有丝毫想要辅佐的意思。“试问殿下,就算让你留在应天府,当真能威胁到太子?”此言一出,朱棣老脸一红。如今朝中,淮西武人集团全都是朱标的死忠。他这个燕王,当真是不吃香!“老和尚,告诉本王此番去也不去?”见燕王发问,姚广孝淡然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有皇上在一天,就不可能发生手足相残之事。”“不过么……若是皇上驾崩西去,可就不一定了!”姚广孝见朱棣不为所动,笑道:“燕王此去,定要表现孝道!不仅要亲自前往,最好带着世子和二殿下!”朱棣紧皱眉头,若是应天府有变动,朱高炽可是他的长子,还能继承燕王府!可这两个儿子都过去,万一父子三人被一窝端了如何是好?“殿下,贫僧可曾漏算?”“哈哈哈!听你的,老和尚!”当日,燕王朱棣,带领世子朱高炽,次子朱高煦南下应天。——武英殿。朱标忐忑不安,毕竟他与十七弟犯了“欺君之罪”。如今已经过了半月,想必已经有兄弟快到应天府了!“剩下的就交给十七弟了!在年关之前,可不能让弟弟们露馅啊!”朱标太过专注,竟然没有注意朱元璋在喊自己。“标儿?”父……父皇?您叫我?老朱看到太子如此,有些心疼道:“怎么心不在焉?是否还在担心北伐?粮食的事情,有老十七在,你大可放心!”提到朱权,老朱满脸骄傲之色。“这臭小子,咱还没想好怎么封赏他呢!”朱权心中叫苦不迭,若是父皇知道十七弟所作所为,不打板子就不错了,还封赏?“咳咳……父皇啊,其实封赏十七弟不着急!”“嗯?你平日里可是最护这臭小子!”朱元璋大笑道:“怎么?跟你爹玩欲擒故纵?论功行赏,咱肯定不会吝啬对老十七的赏赐。”朱标只想岔开话题。“父皇,交给十七弟麾下的兵,可都是烧火做饭的火头军。”朱标不解道:“您这次却让李景隆随军出征,儿臣有些不解!”朱元璋抚须轻笑道:“景隆是文忠的儿子!何况在与扶桑人的切磋中,也为我大明赢下一局。”“此番咱只给他五千人马,让他跟蓝玉混个功劳,不辱没文忠的威名便是。”“此役不管胜利与否,以后都不会让他领兵了。”老朱此举,已经宣判了李景隆只能当个闲散国公的命运。朱标这才放心道:“父皇英明!”被儿子拍马屁,老朱笑骂道:“你跟老十七一样耍滑头!”——宁王府。朱权手捧大明炮,端倪许久,给出了自己的修改意见。“引线部分,最后做的长一些,给士兵瞄准的时机。”“另外,我交给你们的配比,不可外传,此乃我大明利器!”“盛庸,可以挑选两千名士兵,先让他们从瞄准做起。”朱权顺手一扔,工部侍郎黄立恭双手接住,生怕大明炮出现任何闪失。唯有制造过大明炮的工部,才知道这种武器,会将明军的战力,推到何等恐怖的境界!“殿下,此事是否应该禀报皇上?”黄立恭小心翼翼,协助宁王铸造大明炮,对他而言也是大功一件。如今六部巴不得人人跟宁王扯上关系。兵部有宁王相助,为大明立功,打得扶桑人落花流水。户部今年赈灾,也是宁王出手,为国家省去不少银两。如今好运到了工部这里!“此事不急,年后再说吧!”朱权摆了摆手,“让工人们加紧赶制,工钱本王出两倍!”听闻此言,黄立恭心中感动,多好的宁王殿下!主动给工人加钱,也要为国家赶制大明炮!“先做两千把,给本王的伙头兵装备上。”朱权再三叮嘱道:“谁敢克扣工人的钱,别怪本王翻脸无情!”宁王那一刻的眼神,充满杀气,仿佛令黄立恭看到了皇上他老人家!当年杀郭恒的时候,就是这种眼神!“殿下放心,我等一定如数交给工人!”朱权随即独自前往药王堂。“月奴姑娘,你连冬天都光着脚,难道不凉么?”赤足而立的凌月奴嫣然一笑。“怎么?王公子想要帮奴家暖脚不成?”如此暧昧之语,恐怕唯有性格直爽的苗家女子敢于说出。撩妹不成反被撩。朱权只得表明来意,“最近我有一帮明教弟兄要从各地赶来。”听闻此言,凌月奴心中大惊,“莫非王公子要在年关之际,给狗皇帝拜年?”拜年?也可以这么理解!朱权点头道:“凌姑娘说的不错,我正缺处落脚地,还请姑娘指点。”让藩王们去天香阁?那是锦衣卫团建常驻地,无奈之下,朱权唯有寻找凌月奴帮助。小毒仙娇媚一笑,“那公子可就欠奴家两个人情了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