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王府外。护卫们听到王府内部,不断传来惨叫之声,竟然置若罔闻。“队正……里面还住着王妃!我等当真要对那些贼人视而不见么?”年轻的王府护卫,有些于心不忍。整个秦王府,谁都知道正妃王氏是最可怜的人。本以为朱樉与王氏的联姻,将会是蒙汉两族和平的开始,谁知竟变成了同床异梦。“唉……你还不清楚么?要王妃命的人,根本就是他啊!”队正叹气道:“我等有罪!今日过后,但凡每年王妃忌日,咱两都要去上柱香!”王府之内,伊贺忍者倾巢而出,哪里知道这里中原大明,竟然成为了他们的埋骨地!将近五十余名忍者,竟然被四人杀得干干净净!明犬咧嘴一笑,浑身浴血,犹如地狱恶鬼。青龙擦了擦横刀,冰冷的铁面之下,看不清表情。青鸾冷若冰霜,女子手中暗器,却杀敌最多。唯有眼前的青年,是个十足的话痨。“那个谁,你们扶桑人总喜欢八嘎嘴边挂,我就叫你小八嘎!”蛊雕为对方贴心的想了个外号,笑道:“对了,小八嘎,告诉我,是谁指使你来此地?”小八嘎,哦不,是伊贺忍者怒斥道:“八嘎!我等绝不会出卖主君!”明犬忍着脚上伤痛,冷哼道:“是扶桑将军,足利义满!”足利义满?天门其他三人,都面露不解之色。自家殿下,促成了两国贸易,对方更是送来草薙剑,以表臣服之意。究竟是何等诱惑,才能让足利义满冒着如此大的风险,派遣手下前来大明,暗杀秦王妃,消灭秦王朱樉逾越的证据!“柳生!你没有廉耻,竟然为了明人,出卖自己的祖国!”明犬面色不该,冷哼道:“祖国?阶级固化,让下面的人,永无出头之日,只能当做掌权者的玩物。”“无论是天下无敌的剑圣,还是用兵如神的兵法家,不过是足利义满的玩物。”“我早已找到了想要侍奉的主君。”啪!啪!啪!明犬这番话,说的慷慨激昂,配合着蛊雕的掌声,却充满了莫名的喜感。“说得好!癞皮狗,本来我看你最是不顺眼,今日我就替你杀了此人!”蛊雕分神之际,伊贺忍者的锁镰已经出手,沉重的秤砣,随即砸向蛊雕面门!“班门弄斧,从中原学了些九节鞭的皮毛,就敢在祖师爷年前班门弄斧?”蛊雕善用奇门兵器,使用锁镰的扶桑人,当真是李鬼遇到了李逵!蛊雕手中九节鞭,上下翻飞、灵活多变、可收可放。“白蛇吐信!”鞭头毫不留情地击碎秤砣,随即如同毒蛇,直接冲向那忍者面门而去!一声惨叫过后,扶桑五十余人,尽数伏诛!“哎呀,连一招都接不住,真是扫兴。”蛊雕嫌弃地擦去九节鞭上的血迹。“王妃,我等乃是宁王麾下之人,请随我们前来……”青龙话音未落,就听到王府守卫喊声冲天!“有人想要刺杀王妃,随我杀敌!”“杀,王爷已经出事,不能让王妃出事!”“弟兄们,随我杀贼!”天门四人,尽管实力不俗,也不可能与军队正面冲突。“走!”——总为浮云能蔽日,长安不见使人愁。朱标策马在前,遥望西安方向,这一路上所见所闻,令大明太子爷感触颇深。三秦百姓,如今被朱樉祸害的家破人亡,妻离子散。除了要交朝廷的赋税之外,还要满足秦王朱樉的一己私欲。当地官员,更是摄于朱樉淫威,只得忍气吞声。秦王的钱,来的容易。失去的民心,再想挽回便难了。“百姓们对朝廷一旦失望,便会将希望寄托在宗教上。”朱标叹气一声,“秦王这般作为,与那元廷和曾相识?”“倘若白莲教暗中谋划,百姓们揭竿而起,西安便会轻易沦陷!”说到此处,朱标也是气不打一处来,恨不得飞回应天,掌掴那不成器的二弟。“大哥,若是朝天能免除三秦百姓的赋税,不失为一件美事。”朱权轻声提醒道:“为了挽回民心,朝廷不能再强征赋税!百姓们,已经快活不下去了。”土地无人耕种,只因百姓们连挥舞锄头的动力都已经没有。哪怕秋收有了粮食,还不够交纳朝廷赋税,更不够秦王剥削。朱标身为大明太子爷,紧攥双拳,怒斥道:“朱樉,死不足惜!”身为兄长,怒其不争!身为储君,怒其作恶!“十七弟,你觉得二弟这件事,搞如何处置?”朱标终究念在兄弟之情,不忍心杀死朱樉,他渴望弟弟能跟他有一样的想法。可身为一国储君,他又比谁都清楚,唯有秦王的头颅,能够重新博取失去的民心。“唯有一死,以谢天下。”朱权目光冰冷,他与朱樉并无什么兄弟亲情,可不会顾忌那么多。何况大宁之地,被三位塞王弄得乌烟瘴气,这笔账可都被朱权记在心里。“不错,所言甚是……”朱标脸上露出一丝苦笑。“唉!大哥,借人头颅不难,不过是让秦王从此消失。”朱权说罢,朱标当即会意,这是要让“朱樉”假死,苟活性命,以后世上再无秦王朱樉!这也是朱权不忍看大哥难过,想到的最好办法。“十七弟!为兄,在此谢过!”朱标面露喜色,笑道:“孤回到朝中,会让户部拨款,帮助三秦百姓重建家园,再启禀父皇,免除百姓三年赋税!”朱权则狡黠一笑,“大哥,秦王欠下的债,凭什么让朝廷去还?”“不如去秦王府看看,我这二哥夺了百姓多少家底!”朱标还是不愿意相信,二弟会如此肆意妄为。“也好,咱们这就入城!”众人行至城门口,却发现王府护卫,正在仔细盘查。“兵大哥,何事如此戒备?”“唉!秦王妃被贼人劫走,我等这才严守城门!”陈石心中大惊,当即将此禀告给殿下。“混账!让蒋瓛滚出来见孤!”太子一怒,令王府护卫当即傻眼。大明太子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