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贩卖私茶,朱棣与李景隆最终还是决定接受。燕王在军中地位显赫,他会派人打点边关将领。至于当地的布政使,则要欧阳伦出钱去维护。“切记低调行事,不可猖狂!”朱棣谨慎道:“欧阳伦,如若你出事,可知怎么做?”朱棣阴霾的眼神,令欧阳伦心中惧怕。“四哥放心,此事都是我一人所为!”“很好!”朱棣满意点头,算是同意加入,李景隆心中自然欢喜。如今的他,已经不再受到重用。“九江,你如今不该自怨自艾。”“还请燕王殿下赐教!”李景隆心知这位发小的厉害,当即询问道。“父皇年事已高,大哥信任我与十七弟,这二人都并非你的明主。”朱棣笑道:“不过允炆,如今与黄子澄、齐泰、吕鹰等人来往频繁。”“你与吕鹰本就有交情,再让黄子澄与齐泰在允炆面前美言两句……”朱棣言以至此,李景隆满脸喜色。“多谢燕王殿下赐教!微臣已经知道如何去做!”“九江!本王说过多少次了,以后私下里,咱们还如小时候那般!”李景隆心中感动,欧阳伦更是认为朱棣为人值得信赖。三人把酒言欢,各自从中获得利益。——大宁。西风应时筋角坚,承露牧马水草冷。再次回到封地,曾经的军户,已经尽数从威海卫归来。他们对大宁卫有着特殊的感情,即便离开一年,可这里永远是他们的家。琉璃坊重新开工,风靡当世的琉璃宝器,将会再次出现在世人面前。扶桑望明省,作为朱权的后方,生产望明烟,不断生产利润。朱权更命张文远,率领青龙舰队,将望明烟贩卖至东南诸国。富国强兵,唯有国富,才能强兵。纵观整个大明朝,国库始终没有太过充盈的时候。朱权自然要改变这等情况,待到大哥继位,便将烟草生意作为礼物送出。徐妙锦熬银耳莲子羹,送到朱权身边。“殿下,这是臣妾为您所做。”“多谢爱妃。”朱权一把揽住徐妙锦的纤腰,笑道:“离开这些时日,可否想本王?”徐妙锦美目流转,俏脸娇羞之际,却听到李嘉的大嗓门传来。“殿下!门外有一女子寻你!”“嗯?”朱权正在纳闷之际,却看到徐妙锦翻脸比翻书还快,已经翩然离去,甚至带走了朱权尚未品尝的银耳莲子羹。“殿下,我是不是说错话了?”“李飞熊,你记住,以后当个哑巴!”朱权倍感无奈,他发誓自己已经没有任何风流债了。哪里来的劳什子女人,害得他夫妻不睦!“愣着作甚?带路!”二人走出王府,却见一女子衣衫有些褴褛,却不失本色。袭素蓝的宫装,或许是因为厌倦,只有几缕流苏做点缀。略施粉黛,神情漠然。“朱权!你总算出来了!”“你是哪位?”朱权对于来人,一时之间有些记不起。那女子俏脸一红,娇嗔道:“我……我是李芳雯啊!你怎么忘记了?负心人!”朝鲜公主?想起当日情形,朱权轻咳两声:“莫要胡说!本王是有家室的人,可莫要污人清白!”对方毕竟身份摆在这,朱权也只能先让府上女眷,先带她去沐浴更衣。兴许是为表清白,朱权甚至让四位王妃作陪。“不知公主此来,所谓何事?”“又不是要嫁给你,看你怕成什么样子?”李芳雯轻哼一声,随后便鼻子一酸,嚎啕大哭起来。见那女子哭得梨花带雨,蓝彩蝶等人也只能上前安慰。徐妙锦柔声细语,很快安抚了李芳雯。凌月奴上前帮其号脉,韩玉儿则奉上糕点,令朝鲜公主很是感动。“鞑子!是鞑子联合野人前来攻打我们!”李芳雯边哭边说,“四哥与八哥都不是对手,鞑子骑兵凶猛,更是练下数十城。”“我们抵挡不住,八哥叫我前来寻你帮忙!”“我刚出平壤,就被鞑子发现,手下侍卫和宫女,为了保护我都被屠戮殆尽!”说到伤心处,李芳雯再次落泪。究竟是何方鞑子?这让朱权有些发懵,莫非阿鲁台这厮已经瞄准了朝鲜半岛?如若征服朝鲜,使其成为鞑靼的后方,提供粮饷、兵源,也未尝不可。“看来,鞑靼鬼力赤,这一年也没少搞小动作。”朱权随后问道:“那野人又是怎么回事?”李芳雯委屈道:“就是乞列迷么!居草舍、捕鱼为食、不栉沐、着直筒衣、暑用鱼皮、寒用狗皮、不食五谷,六畜惟狗至多,行则牵拽爬犁,死者刳腹焚之,以灰骨夹于木末植之。”这特娘不就是野人女真么?说起来,这些野人女真,倒是与苦兀部落同出一脉。兴许是来找自己报仇,结果李氏朝鲜成了冤大头?朱权自然不会将这等猜想说出,而是冷静劝道:“如今朝鲜防线如何?本王之前不是督促李芳硕勤于练兵么?”李芳雯边哭便说道:“兵马都掌握在四哥手中,你让八哥怎么练?”“那些野人,之前被四哥击溃过多次,可他们悍不畏死,后来又有鞑子前来帮忙,我们没有骑兵,自然打不过他们!”你没有骑兵,你还有理了不成?朱权无奈道:“此事,我要上报朝廷,然后再出兵相助。”李芳雯情急道:“那若是鞑子与野人,攻破了平壤怎么办?城中还有数十万百姓!”藩王的确可以出兵,但也要分情况。与鞑靼对战,多为自卫反击,朝廷自然不会多说什么。可跨越国境,前往朝鲜作战,还要通报朝廷一声才是。“殿下,不妨派遣平安、瞿能亲自前往,同时令使者前往应天府,禀报皇上。”铁铉笑道:“我大明乃是朝鲜的父母之国,孩子被欺负,父母焉能坐视不理?”听闻此言,李芳雯配合地点了点头。这个时候的朝鲜,可是心甘情愿地成为中原属国,可不像后世自称“宇宙大国”。“也罢!派使者前去告知朝廷!”朱权咧嘴一笑:“对了,记得去北平一趟!可不能忘了四哥!”——北平城。“阿嚏!”朱棣刚刚归来,便忍不住打了个喷嚏。“父王,可要注意身子,莫要染了风寒!”“我儿有心了!可本王总觉得,有人要算计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