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渐渐地黑了下来……
“排长,今天你可受委屈了,那狗日的小鬼子可真是一点不讲情面,上来就是两个巴掌,要不是咱还得在鬼子手底下混口饭吃,我真想掏枪干了这鬼子,替你出出气。”
“就是,排长,这些狗日的小鬼子也太不把咱当人看了。”
接近胡同的小道上,几名伪军懒散地走着,跟在伪军排长袁保国身后的几个伪军,愤愤不平地开口。
袁保国苦笑了声,说道:
“咱们给小鬼子做事,背着汉奸的骂名,实际上百姓们骂的不错,咱们就是给鬼子当狗。”
“你们见过哪个养狗的把狗当做一回事儿的?”
“行了,这两个巴掌挨的也不亏,至少还救了个姑娘。”
“排长,你可真是心好!”
“是啊,这要是搁别人今天那姑娘指定就被鬼子糟蹋了。”
手下们颇有些佩服地开口。
袁保国想了想,语重心长地说道:“兄弟们,我拿你们当兄弟,有些话我才直接告诉你们,有句老话说的不会错,人在做,天在看。”
“这些年,处在敌后的八路可一直没有停止过抗日,八路军杀鬼子的本事大家都是知道的。”
“所以呀,咱们虽然是给鬼子办事,但要想活得长久,还得学会做人留一线,日后好见面。”
“真要是一根儿筋的帮着鬼子做些丧尽天良的坏事,你们瞧着吧,哪天要是犯到八路手上,那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手下们被袁保国的这番话语警醒,一个个连忙称是。
“好了,大家在鬼子面前捧着个笑脸也难为了一天了,早点儿回去休息吧!”
“是,排长,那我们先回去。”
“去吧!”
……
打发走小弟们,袁保国向着通往自家的胡同走去。
大概是心里想着,再有个四五百米就到自个儿家,要见到自己的老母亲了,这袁保国细心地把戴的伪军帽子摘了下来,这才朝着自家的宅院走去。
要说这袁保国的确是个会来事儿,也有能耐的。
这日本人为了笼络袁保国,在这胡同里送了袁保国一座宅院,并不算大,但是够他和他老娘生活。
一方面算是恩惠,另一方面也算是把袁保国的老娘控制在平乡内,拿来钳制袁保国。
许多伪军军官其实都是处于这样的境况,他们的家人会被日军拿捏在手中作为要挟,防止伪军叛变。
否则,日本人又拿什么去相信伪军呢?
脸上的两个巴掌印还没有完全消退,心情却像是不错的袁保国,哼着小曲,从并没有灯光而显得有些漆黑的狭窄胡同里,朝着自家宅院的方向大步走去。
一直走到胡同的尽头,两道黑影左右一闪,忽然扑了上来。
突如其来的偷袭,袁保国是猝不及防。
等他回过神来,那属于驳壳枪所有的黑幽幽的枪口,已经顶在了他的太阳穴上。
“袁排长是吧?贸然造访,还请不要见怪!”
借助几分微弱的月光,在巷子的尽头,一排长刘大柱拿着驳壳枪,挟持了完全来不及反应的袁保国。
还顺势摸走了袁保国别在裤腰带上的枪套里的王八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