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来的高空坠落感让庄铸的身体惊慌失措地猛一蹬腿,而后他心有余悸的醒了过来,抚摸着心脏深呼吸了好几次才缓过神来。
「从来没有坠落的这么厉害过,好离奇的梦啊……咦?我梦见什么了?好像是很神奇很重要的梦吶,怎么忘的这么快呢?」庄铸坐在床上皱眉思索着不久前刚做过的梦,却怎么也想不起梦中到底经历了什么。
庄铸摇了摇头不再纠结梦到了些什么的问题,打理好个人卫生之后准备去附近的公园里散散心,打开租屋的房门映入眼帘的是狭笮的过道,过道上有一排与他的租屋一样侷促狭小的单间,虽然房门紧闭窗帘拉满但通过门与门之间的距离仍然能够想象得出这些房间都不会比庄铸的租屋大上多少。
顺着楼梯走下台阶,在拐角处又看到了眼熟的送气广告,庄铸停下脚歩仔细观察着这用粉笔潦草书写成的广告,与印象里大致相同却又有些微妙的不同,比如说——这个广告不该是写在过道的墙上吗?怎么来到了此处?
「欸?我上一次是什么时候在过道上看到这个广告的?我怎么想不起来了?」庄铸皱着眉回忆良久,恍然发觉可能是在梦里看到过的错误印象。
庄铸不再理会那潦草的小广告转身快歩走下了楼,廉价的租屋小楼地处城市的南郊,很远很南的荒郊,再往外延伸几里就是另一个小县城的地界了,放眼望去到处都是人迹罕至的荒凉。
庄铸想去散心的那个小公园也不过是一小片池塘,在周围的空地上摆了几张供人歇脚的长椅,小公园距离庄铸的租屋不算太远,他専注在歩行这件事上走了十多分钟就到了,冬日的阳光正好,庄铸打算在公园的长椅上晒一晒太阳。
如预期的一样公园里没有什么人,庄铸随意找了一张没人坐的长椅想要独占这一小片悠闲的时光,不料走到长椅前才愕然发现上面已先坐好了一个人。
「奇怪啊,大白天的怎么会突然多出一个人呢?在我専注于走向椅子的时候竟然没有发现已经坐了一个人吗?感觉也不像是在我走过来的半路上忽然坐下的呀,倒像是已经坐在这里很久了。」庄铸在専注于一件事上的时候常常会忽略这件事以外的其他事,可对于他正在専注的那一件事却很少出现过什么差错。
庄铸正打算另找一张长椅时忽然注意到那人望向他的眼睛,那是一双多么清澈的眼睛吶,他的眼神像平静的湖水一样深邃,又像闪烁的星空一样高远,只这一眼就捕获了庄铸的心神,让他不由自主的想要探寻更多。
「我可以在旁边坐下吗?」庄铸不揣冒昧地问道。
「请坐。」那人微微一笑令人如沐春风。
庄铸隔着他一个身位在长椅上坐下,这才开始仔细打量他,年轻、俊朗、一身道装,这偏僻的郊外有道观吗?荒芜人烟的地界只怕没什么香火吧?难道这年头还真有避世隠居的高人?可他也太年轻了吧?比庄铸这个洁身自好到转职的新晋魔法师看起来还要年经得多。
「你好像有些烦恼,小朋友。」被一个比自己更年轻的男子叫做小朋友让庄铸有一种强烈的反差感。
可在那双平静如湖面的眼睛注视下他却说不出反驳的话来,只得将自己想要解决的毛病如实相告:「我从小就有一个毛病,太容易専注于正在做的那一件事上,在这件事外的其他事物都很难引起我的注意,我学不会像正常人那样分心。」
「哇~噢~你是在炫燿什么得天独厚的超能力吗?这个毛病听起来可太美妙了,多少人求都求不来呢。」更大的笑容在青年道人脸上荡漾,就像是春风在湖面上吹起快活的波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