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省一口血喷出来,他身体摇摇晃晃,扶着桌桉,勉强支撑身体,“你,你,竖子,血口喷人!”
“从古至今,人人都说忠孝不能两全!人人都到了关键时候,都选国而弃家,人家岳飞上有老母,国家危难之际,刺字投军时,难道没想过一旦死在了战场,老母连送终的人都没有?唯有你王省,为了你爹娘,连官都不做,既然执意不做,为何最后又做了呢?”
“这就好比那青楼女子都上了人家的床了,还在矫情地推,‘官人,人家不要嘛’,嘴里说不要,身体倒是实诚的,往男人身上凑一个道理,这叫什么?又当又立!”
朱高燨学着那女子的强调,惹得明伦堂里一阵哄堂大笑,几个胆大点的学子没有把持住,笑得捶桌子。
有人在喊,“莫非王子尝过咱们德州姑娘的滋味?”
王省两眼一黑,双腿一软,噗通一声栽倒在地。
这一下,可把这帮没怎么见过世面的学子们吓呆了,忙住了笑声,有人上前来,试探了一下王省的鼻息,见还有呼吸,松了一口气。
那为首的学子朝朱高燨拱了拱手,“敢问王子,不知王子如何打算处置教谕?“
窗外,此时聚集了不少附近的百姓,人人的眼里都浮现出了惧怕之色。
朱高燨笑了笑,“不知你如何称呼?”
“学生晁勉之,见过王子!”
此人与朱高煦一般年纪,言谈举止彬彬有礼,一双眼睛炯炯有神,清正明亮。
“不知与八百年前的晁错有什么关系?”
“追踪朔源,族谱之上,晁大夫乃是学生祖上。”
“这可真是有缘啊!”朱高燨抬了抬袖子,看着地上已经醒来,依旧不敢睁眼的王省,朱高燨问道,“你祖上是个有主见,有理想,有抱负的人,想必你也不赖,你觉着我应当如何处置王省?”
“这……依学生之见,王子理当尊重读书人!”
“若我就不想尊重呢?何为读书人?捧过两本书,认识几个字就是读书人了?在我看来,未上杏榜的都算不得读书人,区区一个举子,还不在我眼里,你们把他带下去,看着,别死在德州城了!”
王省羞愧不已起身就朝柱子上撞去,狗儿在旁边抬脚一拦,王省被绊得摔了个狗啃地,他站起身来一看,竟然是个太监,怒得跳起来,“你,你,你竟然让一个内侍羞辱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