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看看。那里可有人。”</p>
“是。”一个奴仆领命出去，半响回来禀报道，“回六娘，因下雨的缘故，窗下确实有很明显的脚印。”</p>
水奴闻言心里苦笑，这下还不知阿元会怎么责怪自己。</p>
如此元氏也不得不信她说的。确实，事关重大，还不知方才偷听之人是不是谢氏那边的，若是被她事先知晓之后有了对应之策，自己可是就得不偿失了。</p>
“不过我怎么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谁知你在郎主面前会玩出什么花样？”</p>
“六娘多虑了。”水奴轻叹一声，说道，“婢子现在连动一下也不能，能做出什么？何况，婢子原也是有条件的。”</p>
听她说是有条件的，元氏倒有些放心了，若真的仅仅是因为害怕炮烙之刑就出卖自己的主人，虽然觉得情有可原，到底也过于轻率了些。</p>
“什么条件？”</p>
水奴道：“婢女不曾偷窃六娘的任何东西，求六娘在婢子开口之前证明婢子的清白，还有就是，在之后，给婢子一个痛快便是。”</p>
元氏有些好笑，讽刺道：“你都做出出卖主人的事了，还在乎这点清誉？况且到时候你既然无罪，如何还想死？”</p>
“出卖主人是迫不得已，自该以死赔罪。”水奴道，“可是原本就不是婢子做过的，婢子也不愿被冤枉。”</p>
她如此坦然倒是让元氏打消心里的怀疑。若是以前也许她还能再好生考虑一下，可是今日才刚因为谢氏在殷颂那里受了一通气，此时只要想起能彻底扳倒谢氏，就有些不管不顾了。况且水奴这种连主人都出卖的人，受了这样重的刑罚都还没说出自己巾帕所在，怕是真的不知。</p>
不过就算知道又如何，凭她一个低贱的婢女，还能看出那珠子里的玄机不成？</p>
“我会带你到郎主面前。”元氏道，“不过若你去了之后只是说一堆废话，小心我让你生不如死。”</p>
“六娘放心，婢子知道的。”</p>
小雨渐渐连成线，殷暖全身已经湿透，比起身上的寒冷，膝盖的疼痛更让人难受。他努力的挺直身体，想让自己尽量清醒一些。</p>
他忽然想起，水奴曾经也被殷萝罚跪过一天一夜，后来更是昏迷到差一点被拖出去卖掉。现在自己不过跪了一个时辰就已经快要支撑不住，水奴身体那么弱，那时她又是怎么度过的？</p>
本来把她接到自己身边就是希望能保护她免她受伤害，可是现在呢？殷暖在心里不停的责怪自己，不仅又让她受刑，还什么都帮不了。</p>
越想越是心痛，甚至连自己双膝的疼痛都被忽略了。</p>
殷颂的房门忽然被打开，一个老奴走了出来，而后一把油纸伞罩在殷暖头上。</p>
殷暖道谢：“多谢徐翁，仆不打紧。”</p>
“五郎君。”来人叹了口气，说道，“郎主请你进去。”(未完待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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