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瑜心想总算是抓到了她的破绽,还没来得及欣喜,那边暴露了身份的王惠然头重重磕在地上,“请大人为小女做主,小女状告张其宗,他杀人嫁祸,还一直威胁囚禁于我。”
狠人两个字,沈青瑜都要说腻了,她以为这王惠然和张其宗是两情相悦,可看这王惠然转口反咬的行为又让她不确定了。
县令上下打量了王惠然一番,心中又惊又疑,他捋了捋胡须,“你现在肯承认自己的身份了?”
“是,小女王惠然。”
堂下百姓议论声纷纷。
“真是王惠然?那死的是谁?”
“都给我整糊涂了,究竟怎么回事。”
县令的惊堂木再次落下,“安静。”
“传张其宗。”
沈青瑜满心以为会见到两个人相互攀咬的画面,可张其宗上堂以后,对一应罪行供认不讳,人是他杀的,尸体是他转移的,王惠然是受他胁迫带走的。
一切顺利的仿佛是演练过上百遍的一样。
张其宗低眉顺目,语气更是平静,“小人爱慕王姑娘已久,苦于身份,无法亲近,这才做出这样的事来。”
“这一切都是小人一人干的,和她无关。”
这张其宗自上堂以来,就表现得很平静,事情败露与否似乎对他并无影响。
难道说他早就做好了准备,事情一旦败露,他就会自己一力承担,不牵连到王惠然吗?
似乎也只有这样才能说通,这样看来他确实是对王惠然用情至深了。
沈青瑜往前挤了几步,想要看得更清楚些。
张其宗突然爆起,冲着一旁的柱子撞了过去。
鲜血迸溅,他竟然就这样当场撞柱身亡。
沈青瑜还未反应,就觉得眼前一黑,一双手遮在她眼前,耳边响起温子诚温和的声音,“别看!”
事情发生的太快,一步步竟然就发展到现在这种情况。
一名衙役上前探了探张其宗的气息,道:“回大人,已经死了。”
县令白着脸,“死了就拖下去吧。”
见尸体被拖走,县令才道:“张其宗虽然已经自认罪行,但此案尚有许多未解之处,今日暂且就此中断,择日再审。”
王惠然自然也被带了下去,沈青瑜还以为这样事还会拖上一段时间,接过第二天就有消息传来,王惠然在牢里自尽,死前将一切都写了下来。
张其宗为了帮她找一个能够取而代之的身份,挑选了家里人口简单,经营着成衣店的张家,一步步取得信任,成了张家的东床快婿。
然后杀了张家父母,最后挑选了温良去见王惠然的日子,杀了张家女儿。
一切似乎都在她的掌握之中,如果不是她一时激愤露出了马脚,也许这件事还会掩藏的够久。
既然她已经决定坦白,公堂之上为何又非要说那样一段话,好像是把罪责都推给张其宗似的。
这是沈青瑜怎么也想不明白的问题,还有一点就是在王惠然的自述里,连用箱子运送的不是尸体,而是昏迷的张家女儿,人是她杀死的都提到了,却丝毫没有提及义庄的那场火,这怎么看都有些奇怪。
倒是如意听了这些转述的事情,大为感叹,“张其宗也太痴情了吧!为了喜欢的人付出一切,到最后还为了保全爱人自尽了,也太惨了!”
好家伙,这孩子还是个恋爱脑。
沈青瑜正向掰正她的想法,外面突然热闹了起来,原来是查清案情后,温良已经被送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