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范大爷,这么长时间都没音讯,是不是把人家给忘了呀,那夜**过后,奴家对你可是想念的紧呐,正好今天鬼游街,让奴家陪你个死鬼在温存一下可好?”
时逢鬼游佳节,鄷都城内好不热闹,无数亡魂飘荡上街游玩,阴司街街道两旁按照惯例刮起了长长的灯笼,那些灯笼闪烁着幽蓝幽蓝的光芒,灯笼外皮,无一例外的都用毛笔写了个大大的‘奠’字,似乎时刻提醒着那些鬼魂,此地乃是阴间,切莫在此在此久留,否则他日被强制轮回时恐是恕报不周。
而在阴司街茫茫鬼群之众,一名身着抹胸华服之眼尖女鬼看到了神色匆匆的范无救,便将身子主动贴了上来,话说这女鬼有些姿色,主要是那股子狐媚风骚劲儿很是勾人儿,而我们的范八爷平时也好这一口,于是,在街上撞见了双腿已经快要夹不住了的老床友后,那范无救立马说道:“好好好好好好好!”
“好就快走吧,死鬼。”那女鬼的小眼神儿里都快飞出了狐臭,长腿一迈,一双玉藕似的胳膊十分自然的跨在了范无救的腰间,酥胸上贴,随后嗲嗲的嬉笑道:“上次跟你说的那件让我下辈子当公主的事情,不知你个死人是不是还记得呀?”
“好个屁!”哪成想范无救一把将那女鬼推开,随后破口大骂道:“滚滚滚滚啊就滚,别别别别别别打打扰我…………那个做事!信信信信不啊就信我整整整整整死你?”
说话间,范无救拎起了哭丧棒作势要打,而那风骚女鬼见事不妙便慌忙跑了老远,坐在地上哇哇大哭了起来,当然了这只是干哭根本就没有眼泪,它不敢指名道姓的给范无救扣屎盆子,只好指桑骂槐的叫道:“哎呀个没良心的啊,玩完了就不认帐,我活不了啦。亏了老娘还学了一招‘榻上飞仙’的寝术,我告诉你,你永远都别想尝到这是什么滋味儿,别告诉我你不想。你个死没良心的!”
‘榻上飞仙’这招秘术究竟是如何上榻又是如何个飞法,范无救当然想要知道,但奈何现在这个时间段实在是不能与它共同钻研,因为那该死的老怪物选择在今天翻案,而即便是它们现在也不清楚那家伙到底打算如何去做。
范无救用眼神瞄了下四周,随后心中忐忑道:该该该该该…………该死,我怎么连心里想想都结巴了?都是那个阴长生害的,它让我们到这里究竟要干嘛?难道想要大开杀戒?别开玩笑了,这么多鬼魂,如果真的动武的话。那可真是大事件了!
让那个老怪物当权的话,地府当真会好么?
眼见着就要出事,范无救的心里没缘由的涌出了困惑,想当初它们听从那阴长生的吩咐行事,一是因为谢必安有把柄在它手里。二则是因为地府的法律严格,而在它手下确实能捞到不好好处,久而久之,这贪念越来越大,它们也就如同深陷泥潭而无法自拔。
但当亲眼见到阴长生后,范无救却后悔了,因为那个家伙当真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它的身上哪里还有仙人的影子?从天灵盖到脚后跟,活脱脱一坏透了的恶魔。
不管是谁,只要是阴长生看不惯的必定会将其往死里整,就它这种病态的性格,以后在它的手下还有好果子吃?
唉,女怕嫁错郎男怕上错床。这话可真没错,如今范无救心里面不住的嘀咕着:是不是它们这一次真的上错了那阴长生的大破床呢?
此时同它有相同想法的,还有那马明罗和牛阿傍,同范无救一样,它们现在也各自领着一批亲信手下来到了阴司街的范畴。明面上是为了巡逻,而实际上则是受那阴长生的安排在此伺机而动。
这种不知下一步要如何做的事情最折磨人了,如今那阴司街上的鬼魂越来越多,眼见着鬼游街的庆典就要到达了**,而阴长生究竟什么时候会出现?
它再不出现的话,那阎君们可就要来了。
果不其然,就在范无救陷入焦急之时,而听得寂静的远处突然传来了铜锣之声,那锣声先敲了一下,随后跟着又敲了九下,随后拉长的法螺之声响起,范无救转眼望去,自那鬼国神宫的方向有两列长队齐刷刷的跑了过来,这队列之中的阴兵服侍同寻常鬼差有所不同,清一水儿的白袍白帽,腰间扎着黑色绸缎,手持长枪,背后皆着紫木鬼头弯月弓,神情不苟言笑,但单从气势上便看得出来,这些鬼差要比寻常鬼差强上数个档次。
因为它们乃是直属十殿阎罗的殿前护卫,生命中唯一的职责便是保护冥君,它们虽然不像阴帅那般的强横,但是训练有素而且擅长群战阵法,不是夸大,据说一百名殿前阴兵所布下的阵法,连无常都无法战胜。
而如今为了保护十殿阎罗的安全,近六百名殿前护卫已经来到了阴司街,想在它们的手里行刺阎罗,就凭他们三个阴帅外加上身边阴兵,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前方阴兵出现后,阴司街上的亡魂们都自觉的站到了街道两旁,因为它们知道,这是十殿阎罗上街游行,此乃一年一次的惯例,除了今天之外,它们十位冥君很少有相聚之时。
果不其然,法螺之声越来越近,但见那街道的尽头处有十顶长轿朝着这边缓慢的行了过来,那轿子造型很是奇特,通体漆黑四四方方,就像十口棺材一般,每顶轿子都由四名腰缠虎(www.shuxie8.com)皮的小鬼抬着,轿子两旁没有开窗,正前方轿门同样紧闭,那门上各自雕刻着不同的人像,这便是冥君座驾,阎罗车(ju)。
十殿冥君共同执掌地府,但其真容却很少有人见过,因为这也是地府的传统,身为阎君不可以用本来面目示人,一是为了神秘的威严性,二是为了公正不让人盲目崇拜。即便出行也是如此,只能以轿子上所雕刻的人形来分辨其各自的身份。而这身份的真实性也是毋庸置疑,因为阎罗车乃是神界所赐,每带阎君都有相应的轿子,这轿子只能让阎君所乘。如果外人擅自乘坐的话,车内会燃起焚身烈火将其烧的连渣滓都不剩。
“阎罗大人们来啦!阎罗大人!!”阴司街上的百姓开始欢呼了,阎罗长队正有条不紊的往前缓慢前行,而车内的阎罗们在听到鬼魂们的欢呼之后,也感到十分欣慰,因为人间太岁一事它们也略有耳闻,只盼那太岁不会影响到地府,所有的鬼魂都能够安静的投生,这便是它们所希望的景象。
然而天不随人愿,就在那阎罗车队刚刚行进到阴司街中心地带的时候。忽然前方街角处传来了一阵嘈杂之声,紧接着,几声惨叫传了过来!
来了!
远处三名阴帅在见到此景之后,心里面皆是咯噔一声!
而就在这时,那负责阎君们安全的殿前阴兵也在第一时间示意队伍停下。随后,二十余名阴兵高高跃起,在空中打了个璇儿,跳过了鬼群之后,第一时间就到达了现场,而刚一落下,那些阴兵们便眉头一皱。随后齐刷刷的半跪在了地上,尊呼道:“属下参见圣君大人,不知圣君大人为何在此?”
没错,鬼群之中所闹事者,正是那地府战神钟圣君,或者说是阴长生。当然了。阴长生的身份如今仍是个很少鬼知道的秘密,所以在见到它的时候,大家仍当它是那钟圣君。
而今天的阴长生,一身正装,身披披风重甲。腰间悬挂赤红宝刀,双手交叉于胸前,一只又足蹬在了一名半死不活的鬼魂身上,先前那几声惨叫,便是这鬼魂所发,只见阴长生邪笑了一下,随后挠了挠头发说道:“我在此为民申冤,而你们又在这里干什么?”
那些殿前阴兵们心中一阵纳闷儿,心想着:它这不是明知故问么,我们既然出现在了这里还能是干什么,当然是保护冥君了啊?话说今天这钟圣君是怎么了,感觉好像有点不对劲儿呢?它虽然地位很高,但为何要选在这个时间这个地点办案子?
心中虽然疑惑,但‘钟圣君’在它们心中的地位十分之高,阴兵之中又有哪个对这位光明磊落的战神不敬佩的呢?于是,那些阴兵们只好毕恭毕敬的说道:“禀报圣君大人,时逢鬼游节,我等按照往年惯例负责保护十殿阎罗大人巡视阴司街,圣君大人近日是否为地府太过操劳,怎将这事忘了?”
这些日子里阴长生确实太过操劳,但它又怎会忘记这件事呢?它等的就是今天。
于是乎,阴长生便故作惊叹状,先拍了拍脑袋,随后哈哈一笑,朗声说道:“瞧我这脑子,不过正好今天阎罗们都在,我也有个冤情想让他们做主,闪开,我要过去啦。”
说话间,只见那阴长生没等阴兵们反应过来,便一把拽起了地上的那只鬼魂,而在那鬼魂被拖拽起来之后,殿前侍卫们这才看清了它是谁。
肖判官?这不是阎罗殿下判官之一的肖判官么?为何它会被钟圣君打成了这副模样?
正当阴兵们惊讶之际,阴长生已经拽着肖判官飞身而起,阴风皱起,路旁鬼魂们根基不劳纷纷后退,但见那阴长生转眼便落在了阎罗车前,它一把将那肖判官抛在了地上,同时双拳抱手,对着那不远处的阎罗车流里流气的说道:“各位阎罗大人请了,钟某办案不知各位阎罗途经此地,没打扰各位大人的雅兴吧?”
似乎所有鬼都察觉到了今天‘钟圣君’的些许不同,但没有鬼敢说话,而那打头轿子内的阎罗到底是冥君气派,自然不会纠结这‘钟圣君’的些许无理,在阴长生说完之后,只听那轿子里传来了一阵浑厚的声音:“鬼游节日,吾等依照惯例游街体察民情,圣君到此有何公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