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起头，她又不放心叮嘱说：“蝉西，呆会儿如果太痛你就喊出来吧，不用忍着。”</p>
蝉西对视上她的眼睛，他的眼睛里有春风一样的光芒，他轻轻的说：“有你在，我便不会痛。”</p>
他这是在同她说情话么用这样认真的口气在这样的境地里杜落落的脸没来由就红了，心中还有一种暗暗的欢喜。她不知道该怎样面对他的眼睛，也不知道该怎样接下去他的话。半晌，她抬起头，缓缓说：“那就好。”</p>
不一会，嘉佑回来了，带着杜落落要的东西。热水也被端了进来。针线轻巧地放在锦缎上。</p>
杜落落用热水浸过纱布帮蝉西轻轻擦拭伤口的边缘。被擦过的地方，因为温度的缘故，皮肤显出红色。她接着麻利地用针穿了线，举在他的伤口边却下不了手。</p>
“落落，来吧，我没事的。”蝉西说。</p>
杜落落咬了咬牙，看着他的伤口手却忍不住发抖。</p>
蝉西的手握上了她的手，向自己的伤口边缘刺下来。</p>
针传入**，冒出了一串串血珠，她的手贴着他的皮肤，更提醒这是人的皮肤，而不是布料。他一定很疼杜落落只觉得眼内泪水氤氲，她一时眩晕，感觉自己看不清眼前的一切。</p>
蝉西虽然十分疼痛，却强忍住，微笑着看着杜落落说：“瞧，我没事的。”</p>
杜落落听见耳边蝉西的声音响起，和煦如春风，他一定很痛，可是他却是在鼓励她。她眼中的泪没有忍住，顺着脸滑落了下来。她忙侧脸，怕那泪水掉进他的伤口。</p>
蝉西看到了她的泪，他的手松了她的，伸手替她擦掉了眼中的泪：“勇敢点，我相信你。”</p>
“明明受伤的是他，应该害怕的是他，可是他此刻却对自己说勇敢点，杜落落你太差劲了”杜落落暗暗在心中谴责自己，她稳了稳心神，低头凝神，继续一针一线缝了下去。</p>
一针一针，每一针穿透皮肉，带起着一串血珠。</p>
杜落落不敢停，不敢看蝉西，她怕一看见他的脸，她就没有勇气再缝下去。</p>
一针一针，每一针都耗尽她的勇气。</p>
她感觉她自己要虚脱，可是她要继续下去，她感觉到蝉西的皮肤在轻轻颤抖，可是她不敢分心，不敢多想，她的手不能抖。</p>
终于，最后一针结束了。</p>
她用最快的速度在最后一针上打了一个结。她俯下头，轻轻地咬断了线。这才抬起头，看蝉西。</p>
蝉西自始至终都没有吭声。他嘴唇紧闭，眼中却似有火焰在烧。</p>
“蝉西，你现在觉得怎样”杜落落不安地问，她的手轻轻摸过她缝合的地方。她原来还想用最工整的针法，现在看来，实在和想象相差太远。</p>
蝉西没说话，拉起杜落落的手，在唇边轻轻一吻。他内心的痛楚与烦躁好像就轻了一些。</p>
“陈九的暗器，有一枚铜珠，好像还在我肚子里。”</p>
“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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