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学文说:“是的，我的朋友，我将公司的田董带来，是想请你出山的。”
疯子李站起来，走到田范身前，上下打量他。
田范这世的躯壳很漂亮，是个十足的美男子，但是缺少阳刚之气。
初始给人的判断并不像是搞事业的。
疯子李摇了摇头，说:“公司董事？就是你？——我不敢相信你能搞出什么事业。”
洞顶上那挂满灰尘群星状的灯灯光照在田范身上显得他的身影极长，许多改造过的老鼠就在阴影里蹲着，仰头看着田范。
田范的脸涨红了起来，情绪开始失落。
那洞顶上的灯好像要掉下来，砸在他脑袋上，四周人工改造过老鼠的身影仿佛在片刻间陷入到黑暗之中，只有它们的眼睛在黑暗中变得亮油油的。
田范知道自己的水平，确实不适合搞公司，可这一世为人里已经没有让他选择的余地。
他不做公司，又能做什么呢？
他咬了咬牙，坚定地说:“我是弗洛德公司副董事长，目前独自出来创业。”
疯子李说:“弗洛德公司副董事长，你竟然是弗洛德公司副董事长？”
他再次打量田范，像是在审视一件古董，生怕遗漏掉田范脸上的每一处细节。
他的脸上渐渐地变得阴沉起来。
他紧接着说:“弗洛德·元是你什么人？”
田范说:“我的岳父。”
疯子李突然哈哈大笑起来，说:“哈哈……我判断的不错的话，你一定是靠裙带关系做上弗洛德公司副董事长的。”
“哈哈……在弗洛德公司最有权威的人，是弗洛德·元，而你却名不见经传。”
在灯影下，田范涨得通红的脸显得极鲜艳，面前疯子李的脸庞像是在扩大，像是在向他压了过来，期间疯子李花白的，正在抖动的眉毛，禁起的鼻梁，张大的嘴，还有那抖动中的花白胡须也在扭曲，变大。
田范感觉窒息。他竟然被一个疯子嘲笑了。
他说:“依我看你也是徒有虚名。”
笑声戛然而止，疯子李瞪着眼睛，说:“你这小子是在取笑我吗？”
田范没有立刻回答，眼神扫视着洞中。
洞里角落里堆放着各类杂物，有废弃的飞行器引擎，有残缺的机甲骨骼，有3002年的电子产品，无一例外，它们都散发着难闻的恶臭味。
疯子李明白了田范的意思，田范在暗示他，他没有资格嘲笑自己，田范认为他就是一个失败者。
一个科学家沦落到捡垃圾为生，那么这个科学家早就被社会抛弃了。
疯子李的面色黑下来。灯光照射在他脸上，像是照不出光明，他的脸像是躲在灯光照射不到的阴暗角落里。
只有他那瞪着的眼睛里反射着黑黝黝的光。
他每沉重地喘一次气，他的胸脯就剧烈起伏起来，空气中很快就弥漫起浓郁的酒精气味儿。
他说:“你是在质疑我的能力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