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德海爱怜地看着小雅,“我的孩子。你懂什么?现在我为鱼肉,人为刀俎,岂能还有道理可讲的?”他说,苍老的声音隐含着悲凉。
小雅眼里含泪,眼神流连在赵德海的眼眸子里一秒,阴郁地看向田范,“你就是一个没心没肺的东西。”她颤抖声音说,指着田范。
田范冷笑,然后抓住小雅的手指甩到一边,“我没良心,难道你就有良心?”他诘问,冷峻的目光与小雅对视时,他看到小雅无声的哭了,泪水顺着小雅白皙的面颊流淌而下,滴落在地上。
“你爱慕我时我才多大,我有学业要完成,你却整天纠缠。要不是我跟父母说不要打扰你的生活,恐怕现在你早就遍体鳞伤了,还能有今天吗?别忘了,当时你就是一个孤儿。”小雅哽咽地说,嘴角抽搐,大眼睛忽闪忽闪,长长的眼睫毛挂满了泪花。
田范愣住了,他不知道小雅有柔情的一面。在他认知里,小雅更像是一个提线木偶——随她父母摆布的木偶。
现如今才知道小雅原来帮助过他。他不知道怎么回答小雅,他看着小雅的眼神里渐渐充斥着莫名的忧伤。
他可能伤害了一个曾经爱过自己的女人。
“现如今到好了,怎么与你说,你都不信了。”小雅继续说,继续无声地哭着。田范看了,心仿佛被她的眼泪揉碎了。
“我们赵家不做龌龊的事儿,我们赵家根本就没谋杀过慎娇。”最后小雅坚定地说,“你爱慎娇,那是你的事儿,我们赵家怎么管得了呢?”说完,她扭过头去,像是伤透心的小女人,无声流着泪不去看田范。
“嘿嘿,”赵德海冷笑几声,“小人,趋利避害的小人。”他紧接着说,也像是小雅一样扭过头去,气鼓鼓地不再去看田范。
一时间,屋里的气氛非常尴尬,小雅和赵德海近乎反客为主地当着田范部下的面儿在精神层面上,将他完虐了一遍……他是一个忘恩负义的小人吗?是个极其自负,又缕缕犯错的傻瓜吗?在赵氏父子眼中,这两种类型人,他可能都是。
田范心里不是滋味,在21世纪,他虽然算不上是警界的大拿,也算是新星,各种各样的犯罪类型,他都见过,现在他却一脸的茫然。
赵家人到底是不是杀害慎娇的凶手呢?
这样的疑问像是一个中国结,系上容易,想打开,难度就很大了。
他沉默了一会儿,经验告诉他,此时在心理上绝对不能败下阵来。
他的目光扫视一遍小雅,赵德海,手指又开始敲击桌面,咚咚的声响打破屋里的沉寂。他的思绪犹如他手指敲击的节奏,在慢慢的回放,直到在内心完全否定了小雅的言论,他的目光才又变的阴鸷起来。
“小雅,”他只说了两个字,就停顿下来。直到看到小雅缓缓扭过头,再次看着他,他才继续说下去,“你说我对不起你,可你对得起我吗?”
他缓缓昂起头,蔑视的眼神里充斥着冰冷的寒意,沉稳的嗓音像是饱经沧桑老人对敌人呐喊一般高亢。
“我有什么对不起你的?”小雅柔美的嗓音里,像是有一个铃铛在响,一旦说话,那清脆的铃音,就会透过她的口腔传了出来。
当小雅说完话,她看着田范的眼神里渐渐透露着失望。
“你敢说没在我喝的蓝奢酒中下药?”田范继续反问。
“你好奇怪。”小雅说,眼神却在刻意躲避田范咄咄逼人的目光。“你喝酒就喝酒,我给你下什么药。”最后她看向了窗外,淅淅沥沥的小雨还在下,雨中窗外的梧桐树像是蒙上一层白纱,美丽而动人。
风大一阵,小一阵,梧桐树的树叶在风中摇曳。片刻间,小雅的面色变得惨白。
嘿嘿的冷笑声,打破屋里的沉闷,像是穿过沙发皮座下的尖刺,惊醒着每一个人,当田范的笑声戛然而止时,他眯着眼睛,打量着小雅,“你没有下药,那么我在洛城舞厅吃的药,是我自己给自己下的喽?”他说,阴恻恻的声音仿佛刺在小雅心上的一根刺,令她感觉痛楚。
小雅缓缓看向赵德海,眼神瞬间里暗淡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