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范劫持黄毛走出机械垃圾坟场,来到一处苍松翠柏掩覆的山凹里。湛蓝的天空中零星有几朵白云,微风抚弄着白云,一会儿向东,一会儿向西。炙热的阳光洒到山凹里,山上掩覆的绿油油植物的叶片上,仿佛洒上一层金纸,山谷中的鸟儿放声歌唱。清新的空气,带着花草的芬芳迎面而来。
潺潺流水哗哗啦啦从沟壑里流走。水中的鱼儿成群结队地啄食着河床石头上的青苔。
田范将黄毛劫持到溪水边上的树林里停了下来,他一把将黄毛推倒在地上,黄毛爬到一块大石边上,靠在大石上,大口大口喘着粗气,四个罗罗武士隐藏在四周警戒,疯子李,兰心站在田范的左右。
太阳的余晖透过树叶间的空隙照射下来,树林地上光影斑驳,落叶散发着腐臭味,风从山凹那一头吹拂而来,树林里哗哗作响,摇曳的枝头惊起几只羽毛靓丽的鸟儿,啾啾鸣叫着飞走。
田范走到黄毛身前,蹲下身子,“现在我们可以谈谈了。”他说,缓缓举起手中的激光枪,对准了黄毛。
黄毛畏惧地缩了缩身子,看着黑洞洞枪口的眼睛里,瞳孔在快速缩小,“你拿枪指着我,使得我受到胁迫,在这种情况下有什么好谈的。”他说,看到田范笑了,他谄媚地迎合着微笑,但是田范挥起手掌,啪地一声,掌掴了黄毛。
黄毛捂住脸,惊恐地看着田范,“兄弟兄弟……有话好好说嘛!何必动手,”他说,心像是被人揪住,提到嗓子眼上,脑海里莫名的情愫,告诉他,激怒田范,他临死不远了。他挤出笑容,这一刻,他仿佛就是应该遭受蹂躏的冤种,只要谁有气,都可以跟他发泄一番,他绝对是不会还手的。攀爬在大石上的藤蔓,轻轻舒展着腰身,用它温柔,圆圆嫩嫩的绿色小手抚弄着黄毛的耳朵,地面上的青草抗拒黄毛的到来,尽管想要努力伸直压弯的身子,但是无济于事,不得不在黄毛绷直了的双脚下屈服,“道上的兄弟最讲义气,只要兄弟有事儿,我黄毛当仁不让,必定竭尽所能满足兄弟的一切要求。”他继续说,仿佛失去了自我,看着田范的眼神在刻意的躲闪,抓在地面上青草上的双手,肆意蹂躏着那可怜的,值得同情的小草。
“我不是道上的。”田范说,将枪口抵到黄毛的鼻头上,黄毛那鹰勾似的鼻尖上在瞬间里渗出冷汗。
“不要要杀我我。”他颤抖着声音说。
“不杀你,留着你这样的人有什么用呢?”田范戏谑地说,不怀好意地眯起眼睛笑了起来。
“不不就就是收归到你你的麾下吗?”黄毛结巴地说,但是他的舌头已经不属于他,怎么也伸不直了,就连他说话的声音都带着令人忍俊不止的颤音。
从树叶空隙照射下来的太阳余晖洒在他脸上,显得他的脸在瞬间里惨白,渗出的汗珠像是脏污的水渍,散发咸腥味儿从他面颊上快速滚落,可能他现在浑身都在冒冷汗,他身上那难闻的气味儿,犹如女人一个月没洗的脚般恶臭。
他看到田范眯着眼睛笑的甜美,此刻心里仿佛燃起了希望之火,“我我归到你的麾下不就就行行了吗?”他继续说,强挤出僵硬的笑容。
田范再次挥起巴掌,啪地一声打在黄毛的面颊上,黄毛浑身激灵,“你是什么东西,也想做我的下属?”田范说,“你只不过是一个瘾君子。”
“刚刚才才是你你说收我做下属属的。”黄毛惊诧地盯着田范,惶恐的眼神里,直视田范的那一刻,马上低垂下来,看着地面上遭受他无情蹂躏的青草。
“我可没说过。”田范故意逗弄黄毛,他确实说过收黄毛做手下的事儿,但是当他看清黄毛的真面目后,他意识到黄毛这样的人,定然会反复。
一个被毒品掏空了身子的男人,一定也丢掉了骨气,一个没有骨气的男人,只能像是行尸走肉一样活在这世界上。这样的男人于国于家无益,活着,生活在社会的阴暗角落里,如同老鼠和蟑螂卑微地祈活,死了,遭受人的唾弃和厌恶,如同沉睡的僵尸,令人所不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