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城市的清晨,一如往昔一样美丽,从东边冉冉升起的晨辉仿佛一个昏黄而耀眼的圆盘,释放着霞光。天空中的白云染成了金黄,成群结队的麻雀厌倦了清晨的喧闹,结伴飞向远方,洛城市的楼宇浸染在朝霞之中,那反射着朦胧而金黄光芒的太阳能面板,仿佛让一座座楼宇披上了朝霞,这城市的清晨因此又别具一格,穿梭在楼宇间的飞船宛若大鸟,嘶吼着交错飞行。东边有一座名山,相传在古代有一位帝王埋葬在了那里,此山因此终年游客络绎不绝,以至于在朝霞掩映的此刻,远远看去,朝阳普照,郁郁葱葱的山脉上,那山间小路也有朦胧的人影。
田范站立的这个路灯已经坏了,纵然天光乍现,这个路灯还亮着。
天空飞船的轰鸣声嘈杂而又渺小,忽而一个飞船的轰鸣声由远及近,快速传入到田范的耳朵里,他警觉地压了一下鸭舌帽,目光斜视飞船的那一刻,他的心突然悸动了起来。
这飞船刚好飞过路灯之上,船舱里的人物,尽收眼底,刘敬之坐在飞船窗户边上,他对面坐着一位身材中等,臃肿的老男人,田范没有见过这人,不过他的模样,给人的印象深刻。
他梳着中分头,花白头发上打了蜡油,在点头时,他的头发上反射着船舱里的灯光,他好像与刘敬之很熟稔,就在点头过后,他白皙,胖嘟嘟的脸庞上堆满了慈爱的笑容,这时他戴着黑色眼镜的小眼睛几乎眯成了一条缝隙,因笑而咧开的嘴角,时而抿上,时而又张开,在这时总能看到他洁白而长的牙齿。
面对这个身材中等,上了年纪的老男人,刘敬之的态度显得恭敬,谦和,他面对他,总是报以微笑,或者像是一位侍者一样,在倒满茶水后将茶杯递到对面老男人的面前。
这时这个老男人拿起白色的围巾,很小心的将白色围巾围在身上,生怕弄脏了,他身上穿着的黑色西装似的。
飞船轰鸣着飞过路灯,田范怕刘敬之认出他,只匆匆看了一眼飞船船舱中的刘敬之,以及那个老男人后,他转身背对着飞船向着前面的路口走去。前面路口的人行横道上,穿戴着助力器的老人,步履蹒跚而行,顽童踩踏着飞行器在路上穿梭,路口的红灯突然亮起,未来得及过人行横道的人急匆匆的跑了起来。田范走了十多米,站立在原地,手掏进兜里,假装有遗失了物品,眼睛却偷偷瞄着那艘飞船。他看到飞船降落在草坪之上,上一次的田范正在门口掏出钥匙,可能是紧张的缘故。他并没有发现降落的飞船,刘敬之和那个老男人走下飞船,刘敬之走路一瘸一拐,老男人走路,摇晃着肩膀,显然身体还很强壮。当他们看见正在开门的田范时,老男人突然跑了过去,一拳头重击在他的后脑勺上。
上一次的田范晃晃悠悠地倒在了地上。
老男人蹲下身子探寻了一下他的鼻息,发现倒地的田范并没有死亡,他将他挪动到一边上去了。这时,刘敬之一瘸一拐地跑到老男人的身前,他跟老男人说了什么,老男人的面色凝重了起来。不一会儿,老男人敲门,慎娇从楼上跑下来,打开门。她似乎跟刘敬之和老男人很熟悉,她敞开门缝,露出头,只看了一眼老男人和刘敬之,左右摇晃着头,在警戒着四周的其他人。很快她将刘敬之和老男人让进了别墅。
看到这里,田范顿觉得疑惑,这刘敬之,老男人与慎娇很熟稔,那么刘敬之就应该不是杀害慎娇的凶手,很快他否决了这样的判断,元创说过,他发现慎娇时,慎娇在深夜死了在了小巷子里,这明显不对头,能知道慎娇作息规律的,只有一种人——那就是熟悉她的人,只有这种的人才有机会在夜晚她常出没的地方杀了她。所以又不能排除刘敬之杀害慎娇的可能性。
“我现在该怎么办?”田范瞅着别墅的眼神渐渐迷离,他这样想着时,一时间那平静的心脏突然激动地跳跃了起来。
别墅窗户前,慎娇坐下来,刘敬之,老男人坐在她的对面,他们激烈的争吵着什么。
“我必须过去,到别墅下听听他们在说什么,兴许这会对破案有帮助。”他看着别墅窗户的眼神渐渐流露出坚定,这样想着时,突然抑制不住内心的悸动,他揣在兜里的手开始剧烈颤抖起来,腿也哆嗦,“刘敬之和老男人会不会发现我呢?然后也将我也打晕过去呢。”他继续想,但是很快下定决心,如果不过去听听,他永远也不知道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他向着别墅走去。走了几步,他错愕地看到,停靠在别墅前草坪上的飞船驾驶舱里突然走下来几个智能红光机械人。他站住了脚步,注视着他们抱起田范飞向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