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的事情我们已经有了头绪,间宫阁下并非凶手,而是助阵的友军。还请亲王明察,暂且收回成命。”金湍山一众中冒出个穿着皮外套的小个子,不用说也知道,他应该姓祁。
呼…崇亲王点了点头,足尖一踏从桅杆高台之上倏然跃下,落地之时竟无半分烟尘与声响。
看来跟陈露凝练的是一个路子。
“抚兰贤侄,天师身体可还无恙?”他迈着沉稳的步子来到老六与间宫忌跟前柔声问道。
“嗯,他老人家挺活泼的,还托我给您带了句话。”赵抚兰再施一礼。
“喔?快快讲来!”崇亲王赶忙扶起他。
“他说你就是个王八犊子,你爹当时就该把你搞到纸里团吧团吧甩到墙上,真不知道是几辈子没屁眼才能干出这么缺德的事…”赵老六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脸:
“要我说师父也有点过了,怎么着也该是镶金的御纸,您说是不是?”
“哈哈哈哈,御纸可团不起来,里面都嵌着金箔内芯呢。”崇亲王拍了拍赵老六的肩膀:“劳烦你代孤向你师父问好。”
“我记下了,您也注意身体。您儿子我杀定了,若是到时候悲伤过度没扛住两腿一蹬,上面还得拨出公款来打棺材。”赵抚兰嘿嘿一笑,一老一少之间团团和气,其乐融融。
哈哈哈哈…笑容齐声绽放。
间宫忌在旁边板着脸努了努鼻子。
这俩人关系看起来挺好的啊。
“吴山主,您的意思呢?”崇亲王挥手屏退一众手下,刚要离去,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小事似的抬头望向观霞山落座之处问道。
“那孩子是我挑的代战者。”吴聆用手指朝杨御成点了点:“大会结束之前都随他的意,这天下终归是年轻人的…您说呢?”
“好!那此间一二便都交由诸位山主处置了,来日我府上开办茶会,还请来赏光啊!”崇亲王爽朗一笑,毫不拖泥带水地飒然离去。
杨御成抱着胳膊对着他的背影端详许久,终于想明白了为何堂堂雷行王爷被三番五次地搏了面子,还能跟没事人似的扭头离场。
这位爷就是个被推出来的主持人而已。
不过他说的话我倒是挺在意的…我跟我爷爷真的长得有那么像么?
隔代遗传不是指遗传病么?
间宫忌是个冰冷性子,却任由赵抚兰这丑汉与他勾肩搭背,毫无排斥之意。
后来杨御成才知道,间宫忌会接受老六的一系列邀约是因为他长得像自己的师父。
他师父是个山姥。
嗯,反正就是种桑原特产的丑恶妖怪。
特别特别特别特别丑的那种。
抛开赵抚兰这张钻进妖怪堆里人家都会拿出好酒来招待的脸。他本人似乎有种奇妙的力量,只一出现,场中仍未散去的紧张气氛一下子就淡薄了许多。
说来也是,这位观天世家六公子还有一个身份,那就是天师一脉的关门弟子。
天师是谁?天下十大双源尊者之一,啥事一掺上他老人家那都不叫事了。
况且这位老天师也是个助人为乐的性子,常年云游四方救死扶伤,断厄消灾,整个云响州几乎没有未受过他帮助的势力。
赵抚兰就像云响州的王子,而云响州,就是赵抚兰的王国。这是先前在风来州时,杨御成绝对无法从他身上感受到的东西。
欢声之中,杨御成向雪隐他们点了点头,接着翻身下台跟着赵抚兰的示意走去。
“那小子,真的加入插芊山了…”血离花蹲在椅子上一阵出神,很快又转成了坏坏的笑容:“桀桀…命运真是爱开玩笑,他爷爷那会可是…嗯?你们在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