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行皇室并不关心上坂生业的死活,他只是一个好用的由头,一个相当方便的中间人。
他们要的是一座贴近官方的金湍山,至于山主是谁,是人是鬼,只要能给他们提供不低于前代的各方面支持,一切都不需要过多考虑。
真正将血痕刻在心中的是与他朝夕相处,物伤其类的五山联盟。
贺谏说过,他在这世上没有几个酒友,老鱼头便是其中一个。
此仇不报枉为人。
杨御成倒是没什么感觉,毕竟他是个冷血残暴的恶毒性子。人与人的交际,遍布社会关系的各个圈子在他眼中不过是个麻烦又不得不亲身涉入的无趣课题。
再者说了,他跟上坂生业又不熟。
每天都有人死于非命,每个人都有家人与朋友,横不能每撞上一个都嫉恶如仇直咬牙根吧?
我也杀过人,我还得怪自己咯?
但缉拿凶手一事就相当于一把钥匙,一把打开云响江湖大门的染血铁匙。
而且对此事他还是有点感兴趣的,毕竟事发当晚自己鬼使神差地去睡了通铺。本以为人家会来找自己,结果…呵。
无论再怎么被吹捧,再怎么汇聚视线,此时的杨御成终归只是个外乡人,一个小人物。
徐复迎来找他也是因为赵抚兰放了话。
不过话说回来,赵老六还真不是有意引导他介入,而是小祁端上来的这玩意…除了他之外世上恐怕真的没人能解了。
他捏了会眉头望向满脸期待的小祁。
“那个,祁少渠啊,我说句不中听的话。”杨御成稍微顿了顿:“你师父死得是真不冤…”
“杨少侠此言何意?”祁奉辉微皱眉头,尽量压住了言语间的不满之意。
祁奉辉是金湍山前代山主祁老英雄的孙子,已故的现任山主上坂生业的徒弟,响当当的金湍大太子。少渠则是云响本地行船中人间的一种称呼,大概意思就是小船长。
“此物名叫什么我不知道,但我知道它是从哪来的。”杨御成指着被摆在罩子里,沾染着深红血垢的铁色羽毛说道:“不知两位有没有听说过坤道四十二恶兽?”
徐复迎与祁奉辉一同点头。
“这玩意来自其中一位,铸翼大神“菲”的八翼之中最上面的那两扇的尖尖上…是从它最为锋利的羽簇之中迸射而出的。”杨御成整理了一下语言,掰着手指继续解说道:
“此物生于其翅根时通体洁白柔软,脱离羽翼之后则自行铁化,而此羽铁化的程度则跟某种规则或者说条件直接挂钩。”
“什么条件?”祁奉辉疑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