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宜破土动工。
当初升的第一缕晨光透过雕窗照进房间时,瞬间暖意横生。
朱高爔睁开迷惑的眼神,听着窗外传来的敲木鱼声,猛地一激灵困意全无,他胡乱穿上衣服,推开门即看见了姚广孝坐在树下念经。
“道衍师傅早!”
昨夜彼此达成一致后,以北平城细节问题讨论至月上柳梢头,直到敲定初步方案才结束对话。
他费心邀请姚广孝,首先北平是朱棣靖难时的根据地,自然也有很多功勋的府邸在此,要想让他们心甘情愿搬家,唯有找个有分量的人游说。
其次建城不同于建房,不仅要面面俱到,还要顾及精神需求,最后就算有人递奏折举报,也有辩解的机会。
说到底拉拢一个姚广孝,胜过千军万马,另外也有更深一层意思,那就是让其效忠。
姚广孝徐徐睁开眼帘,反提出了一个萦绕在脑海的困惑,轻声道:“打仗烧钱,搞建设同样烧钱,若是避开皇上,钱从哪里来?”
对这个情况,朱高爔早有盘算,秋冬时节已过半,离春耕又尚早,借着这个空隙,他要搞开荒、养殖、建厂…等等全面开花,两不耽误。
要说商贾运粮如何解决时间差的问题,别忘了他还有系统,十万声望值可兑换的物品多了去,唯一需要斟酌的是人员调度,似这种大工程首次接触,严谨点比较好。
想了又想,朱高爔决定以备用说辞,打消姚广孝的顾虑,认真道:“能快速解决目前困境,必须命都转运盐使司把盐分为精盐和粗盐,且开放盐引促使南北商贾往来。”
姚广孝一听,表面上不动声色,内心早已惊涛骇浪,本以为朱高爔有王者风范,不料一个小小疑问迫使他漏出了马脚,暗道:“果真知人知面不知心。”
“请尝尝看。”
一看姚广孝的神情,朱高爔便明白了原因,他面不改色,趁机从衣袖中掏出两小包盐,递过去道:“您或许认为我自断臂膀,可盐引的最终决策权仍在官府,若不认可它是废纸一张,况且要想获得钱财非商人不可。”
姚广孝半信半疑,紧盯着那洁白如雪的精盐看了几秒钟,而后伸出手抓了几颗放进嘴里细细一品,并没想象中的苦涩,诧异道:“它是所谓的精盐?”
朱高爔点点头道:“精盐和粗盐的区别在于除味祛质,而我正好掌握了此方法。”
“皇上知晓吗?”
“这需要您用密信上报父皇了。”
随即…朱高爔把盐引的运作模式一字不差说了出来,顺带提了一下开荒种植。
许久…姚广孝‘消化’完填鸭式的信息,缓缓吐了一口气,看向朱高爔的眼神满是欣赏,开口道:“吉时到了。”
离开天宁寺,坐上马车很快行至祈福的地方,而周围站满了看热闹的百姓。
远远望着祭品摆放的位置,朱高爔恍惚看见了前世天坛的影子,接着在姚广孝的指导下行三拜九叩之礼。
“王爷,祈福礼成可以动工了。”
朱高爔象征性刨了两下土,回身对着那些百姓道:“本王朱高爔是当今皇上册封的北平王,从今天开始要建造一个历史性城池,为加快进度需招工千名,辰时开工-酉时停工,一日三餐有工钱,自愿者请前往府衙报名。”
话一落,百姓们登时议论纷纷,不知是真是假,像这般奢侈的条件,就连官府也比不得。
“这位王爷,请问说话算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