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什么事?”黄头发问。
“今天的事,我到之前,这里发生了什么?”
约翰转过来一只眼睛,冷眼看着身后的青年。这不免让他倒吸一口冷气。简直是动物的眼神,这不是什么赞美,转过来的那只眼睛好像没有智慧。就像动物一样空洞的眼睛。像是雪地咀嚼野兔内脏的狼,没有同情,准确的说,应该是毫无情感。
青年不明白,什么样的人类,能拥有这样的眼神。所幸这样的神色转瞬即逝,约翰把它收了起来。
男孩深深咽下一口吐沫。
“是关于门外那东西的吗?如果不是,我也没兴趣。”隔了几秒,青年才张开嘴说道。
“因为我和你们不一样”约翰缓缓地说,“我已经穿越雪地走了七天。这样的大雪,你们十五分钟都撑不到。”
这里的主人马奥一直默不作声,静静听着一切。
“那好吧······可是我们不是最先到的,应该怎么整理呢?请问谁是先到的?”
年轻人看向众人,众人皆不做声。
说着,马奥抬起了头。
“还是我来说吧。”
视线跨过自己的肩头,看向斜后方的八字胡男人。
“首先是这位先生,大概早上十点,我和海奥德和往常一样巡山,在西坡的雪地里救下那个男的,他几乎就要冻死了。送回我的房子以后,泡在热水里一个小时,才恢复了意识,但是他一直就缩在那里什么也不说。”
年轻人循着视线看向那个男的。
明明是坐在角落里的人,给人的感觉却是蜷缩着蹲着。可能是身高的缘故,那个男人和护林员马奥差不多一边高。
很奇怪,那个男的的衣服和两个年轻人不一样。像是正赶着去一场奢华高雅的聚会。但是他的气质却和优雅沾不上边,反而像是一个被迫被大人拉去参加社交聚会的孩子。
或者是一个穿着西装打着蓝色领结的老鼠,被人类刻意打扮成这样。
“是的,我们也想不通,他穿的实在是太单薄了,应该是坐在马车里半路被丢下的。大概二十分钟的脚程,回到我们的房子附近,就看见雪地里,那个老人背着她的丈夫,就把他们一起带回了木屋,把沙发让给了那个老先生。”
说到这老妇坐了过来,手里端着一杯热腾腾的咖啡。
“是的,好孩子,谢谢你。我可怜的丈夫杰克,我是他太太黛尔菲。”
老妇也加入谈话。
沙发上的杰克脑袋歪到一边,除了眼睛睁着,一动不动。
“我们本来是想搬去南边的城市,那里空气很好,对杰克的病情有好处,那边也有我们认识的亲戚。我们大概是一周前出发的,今天早上,马车经过一片山路的时候忽然下起了大雪,这样的大雪在南方是不可能出现的。”
“你的丈夫是什么病?”约翰忽然打断。
“如你所见,是皮质受损引起的瘫痪。”
“真遗憾,老杰克这样多久了?”
“起码······嗯······起码五十年了吧,起初还能和我说话,用手撩拨我的头发。但你看看现在,上帝啊。”
约翰避免使用质问的口吻,但是情报得到的比他想的要轻松得多。
“抱歉,黛尔菲女士,打断你了。”
老妇继续说道。
“马车也越来越慢,等我们从窗户里探出脑袋才发现,车夫已经不见了,连拉车的马都消失了。”说到这,老妇紧锁眉头,“简直太荒谬了,如果待在马车上我和杰克不是冻死就是饿死!明明我们已经付过钱了,为什么要做出这种事!本来说受够了到处都是漆黑蒸汽的生活,为什么现在非要让我们被困在冰天雪地中不可呢!”
老妇的手紧紧攥着杯子,杯中的咖啡微微跳动,女佣搭上黛尔菲的肩膀。
“你没事吧?黛尔菲?”
她半满的咖啡又再次满上。
“要不来点红茶吧。”
黛尔菲这才缓过劲来,抚摸搭上来的手,“我没事,亲爱的。”
女人安抚女人往往是有效的。
“对了,亲爱的,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黛尔菲问道。
“奥,你看看我,我一直都没有介绍。我的名字是维多利亚·斯托克斯,是库姆斯堡的斯托克斯庄园的女管家。”
库姆斯堡?约翰心里一嘀咕。
咖啡壶已放回壁炉上的大理石平台,女佣维多利亚一边擦着盘子一边说着:“老爷批准我一星期的假期,可以让我去城里看望我生病的妹妹。没走多远便下起了大雪,当时·····大概是下午三点左右,路很快看不见了,不一会,树也变得不一样。说实话那时候我真的有点慌张了,还好没一会看见了烟,才得以找到这个小屋没有被冻死。”
“是的,我也是。”老妇黛尔菲也忽然应和道。
虽说皱纹已经怕满了黛尔菲的脸,但是这个老妇说话依然有力,粉色的嘴唇里面,牙齿依然是洁白整齐。
“我背着杰克,很快就看不见路了,要不是那两个小伙子远远的看见了我们两个老家伙,把我们扶进屋子里,我们两个可能已经先搬家到野墓里了。”
两个?那个大块头海奥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