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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4章 交换(1 / 2)

 “让小叶子,小果子出来。【】”聂大人放下灯笼,摇醒了靠在墙角打瞌睡的值夜妇人。</p>

“是大人啊。”妇人揉了揉眼睛,赶紧起来,一溜烟地往屋子里跑。</p>

“聂小姐的婢女居然叫小叶子,小果子。”申晋惊讶地说道。</p>

“大人。”两个婢女揉着眼睛出来,给聂大人行礼。</p>

“你们以前是不是陪着小姐半夜溜出去过?”聂大人盯着两个婢女,严厉地问道砦。</p>

两个婢女打了个激灵,互相看了看,扑通一声跪了下去。</p>

不用说了,肯定是常溜出去鳏。</p>

“去了哪里,见过了什么人?为什么不告诉我,你们哪里来的胆量?”聂大人老泪纵横,悔得恨不能把这两个丫头掐死。他冲过去,狠狠地摇了两个丫头几下,苍老沙哑地哭道:“你们两个蠢丫头,若早早告诉我,凌波她怎么会送命?”</p>

小叶子和小果子根本不敢说话,只知道跟着哭。</p>

婢女们都起来了,飞快地出来跪着。</p>

“让她们都进去。”帝炫天转过身,沉声说道。</p>

“你们都去那个屋,不许出来。”申晋把婢女们赶到一个房间里关着,带着小果子和小叶子回屋去审。</p>

小叶子和小果子不敢再瞒,竹筒倒豆子一般地说出了事情始末。</p>

“那是四年前了。小姐每天和师兄们斗诗斗文,渐渐没了对手,有一天丁公子说,女子赢了又怎么样,反正是要嫁人生娃,女子无才才是德,她学这么多,最后还是要被小妾打败的。”</p>

“小姐听了非常生气,晚上睡不着,带着我们出去散步。她以前就常在外面散步,那天晚上,我们在大梨树那里遇上了一位男人,他在那里捉虫子。小姐居然不害怕,一直在旁边看,还问他在捉什么。那个男人长得很丑,捉的虫子我们见都没有见过。他说他是胡疆人,自己养蛊玩的。”</p>

“小姐从来没有听过蛊,她很好奇,问了好多东西,我们都记不住。第二天她就开始四处找有关蛊的书,书局里找不着,她就去地</p>

下局里找,还扮成男人,四处托地</p>

下书局去买。”</p>

“后来小姐终于买到了书,从此一发不可收拾,看了好多好多,所有的精神都花在上面了。后来您让她嫁人,她一点都不喜欢帝麟。帝麟真的很坏,总是骂小姐长得丑,是无盐女,还逼着她穿那些见不得人的衣裳,跳舞给他看。小姐不干,他就打小姐。嫣贵妃虽然劝住他,不让他打,但是他折</p>

辱得就更厉害了。有一回居然用笔在她的心口上写了个丑字。小姐哭了足足三天三夜,后来就病了一场,身上长了些疹子,帝麟由此嫌弃她,就再也不去她房里了。”</p>

“小姐反而活过来了,又开始半夜跑出去,去雅风社养蛊去了。就在那里,她和九王爷遇上了。九王爷很心疼她,陪她写诗写书,给她做了个秋千。她大胆地给他看她养的蛊,九王爷一点都不嫌弃她,还和她一起玩那些。”</p>

“小姐作梦都想和九王爷在一起……对了,嫣贵妃变成白骨,就是小姐做的。九王爷来找她,说想杀了嫣贵妃,这样嫣贵妃出不来,帝麟就出不来,她就不必再受帝麟的侮</p>

辱了。她就给了九王爷白骨蛊,九王爷把白骨蛊悄悄地放到了太后的身上,太后进去的时候,白骨蛊闻着嫣贵妃的气味,就到了嫣贵妃的身上。”</p>

两个丫头实在知道得很多,帝炫天看着她们两个,忍不住回想每次见到聂凌波时的情形。她不怎么说话,总是闷闷的,忧郁的,一个人坐在一边,一个人想心事。</p>

“你们两个,这么大的事,你们居然帮着小姐瞒着,现在小姐没了,你们两个怎么不去陪葬?”聂大人老泪纵横,抄起桌上的茶碗砸她们。</p>

两个丫头俯在地上哭,连声求饶。</p>

“就知道这么多了,她和九王爷在一起之后,就常常和九王爷在一起,也没去过地</p>

下书局,也没去见那个丑男人了。”</p>

“那个丑男人住在哪里?”帝炫天沉声问道。</p>

“就在西头的桂花弄堂里,他白天是挑着担子四处卖胭脂水粉的,晚上才干这些。”</p>

“带我们去。”帝炫天站起来,大步往外走。</p>

他很激动,找到这个人,是不是就能找到一心蛊了?是不是就可以解了蛊,从此自由了?</p>

分界线</p>

桂花弄很深。</p>

半夜里看,前面黑洞洞的,看不到底,就像巷子尽头有个恶兽在等着他们。</p>

“就在那里,里面很多虫子的,我不敢去。”小叶子和小果子停下脚步,缩着脖子不敢再往前走。</p>

“没用的丫头,有我们呢,赶紧的。”申晋推了两个丫头一把,催着她们快走。</p>

两个丫头无奈,只能往里面走。</p>

两盏灯笼摇摇晃晃地在地上投下两团</p>

暗光,勉强照亮几步远的距离。</p>

虽然叫桂花弄,但点桂花香也没有,反而空气里散发着一股子**的气息,像是老鼠死透了,在腐烂。</p>

帝炫天拧了拧眉,接过一只灯笼,挑高了看。</p>

两边的围墙很高,上面斑斑驳驳地生着潮湿的苔藓,土砖有些地方缺了一块,从空缺处可以看到院子里的情况,地上污水横流,臭不可闻。</p>

这边住的都是贫民,穷到出门没条好裤子的那种。</p>

聂凌波那样一个清雅的女子,居然能忍受这些,不停地造访这种地方,足见她对蛊到底有多么痴迷。</p>

终于到了那个养蛊人住的地方。</p>

小叶子指了指门,愁眉苦脸地说:“奴婢真的不敢进去,皇上您饶了奴婢吧。奴婢在这里叫门。”</p>

申晋向帝炫天点了点头,扣响了门环。</p>

像这种养蛊人住的地方,他们都不敢硬闯,蛊这种东西,真是神秘莫测,不知不觉就能跑进你的身子里,让你防不胜防。</p>

“谁啊?”嘶哑的声音从里面传了出来。</p>

“我是小叶子。”小叶子大声说道。</p>

里面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大门打开了,露出了一张奇丑无比的脸。皮肤坑坑洼洼不说,还有一块大疤,明显是脸颊被人挖去了一块肉。两个眼睛仿佛睁不开,眯成一条缝,警惕地打量着门口的人。</p>

“他们都是小姐的家人。”小叶子机灵地说道。</p>

“小姐没了,皇后害死了她。”养蛊人转过身,蹒跚着往里面走。</p>

“不是皇后害死的。”小叶子看了看帝炫天,赶紧解释道。</p>

“不是吗?但你们的人已经来和我说过了。那你们来找我干什么?”养蛊人扭头看了看,嘟囔道:“以前我们就说好的,养蛊只是自己玩,不可以拿去杀人。”</p>

“有人找你要蛊?是谁?”帝炫天立刻察觉到了他话里的意思。</p>

“不认识,不知道,我的蛊不杀人。”养蛊人继续往屋里走,摆着手说:“你们走吧,不要再来了。”</p>

“我们不找你要蛊,就是想知道,一心蛊还有救吗?”帝炫天迈进门槛,慢步跟上他。</p>

脚边有沙沙的响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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