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明不耐道:“行行行,给他给他。”
李天生冷笑道:“别这个态度,本来就是你们欠我的。”
三人钱货两清,不欢而散。
翌日上午,李天生带着罗三炮离开了学院,前往梅花巷。
罗三炮奇道:“楚大人为何要我们来这梅花巷?”
李天生道:“李广义的组织应该藏身于此。”
罗三炮磨拳擦掌,“那我就不客气了。”
李天生道:“别冲动!我们先到附近等候楚大人召唤。”
梅花巷是一条栽满梅花的长巷,房屋奇多,居民更多,鱼龙混杂。
李天生顺着巷子在一家牛肉汤馆落了脚,要了两碗牛肉汤,点了牛肉火烧,慢斯条理的吃着喝着。
两柱香后,一名陌生男子在他俩对面坐下,并拿手指敲击了六下桌面,起身离开了汤馆。
李天生心领神会,“六”不就是六公子么?自己人。喊道:“老板结账!”搁下一百玄玉币,头也不回的追了出去。
那人对这弯弯曲曲的巷弄颇为熟悉,步履轻快,不多时,到了一座大院前面。
这大院院门紧闭,但门口溜达着二三十人,却似乎是瞧见了李天生,一人喝道:“行动!”登时这些人齐刷刷的拿出黄绸绑在手腕处,翻墙越进院内。
里面有人失声喊道:“什么人?啊!”
罗三炮按耐不住,生怕错过干架,撵着跳了进去。
李天生只好也跃进院里,只瞧两伙人拔出刀剑已砍作一团,罗三炮紧盯着未戴黄绸的猛打。
忽然一名虬髯大汉从堂屋冲出,手握一柄三阶狼牙棒,瞄准罗三炮的后脑勺敲了上去。
李天生正要出手,却瞧罗三炮堂而皇之的举起了从铁云那里缴获的五阶虎头棒,迎着狼牙棒挥了上去。
砰的一声,狼牙棒的狼牙尖刺,直接碎裂了十几根。
大汉怒喝道:“你们是什么人?”
一名戴顶斗笠的男子摘下斗笠,赫然是楚宁。他冷笑道:“尚虎,你不认得我,我可认得你。坦白告诉你,我就是你一直苦苦寻找的楚宁。”
尚虎惊怒交加,喝道:“正愁没处找你,你还敢主动送上门来?拿命来!”
罗三炮持着虎头棒拦住,冷笑道:“你的对手是我。”
尚虎暴跳如雷,眉心三条六格,真气喷涌而出,浑然一砸,正中罗三炮的虎头棒身。罗三炮才养气境二段,一屁股向后坐倒。
李天生懒得啰嗦,甩出雷电锁链,捆住了尚虎。
尚虎惊惧道:“六公子?”
登时尚虎的人脸色一变,罢斗后退。
李天生冷冷一笑:“想活命的话,老老实实跟我回天宁府。”
尚虎扑通跪倒,“我愿意跟六公子回去,但我的家人还在三爷那里,劳烦六公子救他们。”
楚宁接口道:“只要你把这里的事情交代清楚,此事我亲自上阵,务必给你办妥。”
尚虎点头道:“都把刀放下,我们跟六公子回去。”
同伙们迟疑了一下,丢掉了刀剑。
楚宁一摆手道:“绑起来带走!”
霎时这些人被三阶土灵绳捆缚,关在了改装过的铁笼马车里,出城返回天宁府。
李天生日渐威名远播,敢来闹事的越来越少,他们一路畅通无阻的抵达天宁城。
李天生和罗三炮各回各家,楚宁带着尚虎他们去了监察院。
李天生给陈爱芝拿出了自己带的礼物,陈爱芝兴致并不高,质问道:“天雷炼魂公会,幕后老板是你?”
李天生心一哆嗦,赔笑道:“何出此言?”
“城里都在传。那两名李广明养的姬女,如今变成了义女,还是炼魂师。据说你把她们俩带到了九州城,亲自教导。可有此事?”
“你没问楚大人么?”
“他说忙着调查李广义的地下组织,这种事没顾得上打听,我就不相信楚宁不知道,他既不否认也不承认,定然是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你给我说实话,我不怪你。”
李天生连声干笑:“好吧,大丈夫敢作敢当,是。”
陈爱芝冷冷直笑,忽然手一指门口道:“滚!这两个贱婢我死都不会承认!”
李天生一愣,“怎么就是贱婢了?二伯都认她们做了义女,合着二伯也贱?”
“你……我真是不知道该怎么说你!你不愧是你爷爷的孙子!”
“我看你适合去金陵府转转,那有你的知音。”
“那得看你有没有本事,不然我去那,谁接待我?”
“好的老娘,我回屋了。”
晚上,李广成便回来了,一家三口聚在饭桌前,陈爱芝时不时的给李广成使着眼色,李广成失笑道:“小事一桩,你何必那么在意?只要我儿子不打光棍,跟谁在一起我都不反对。”
李天生不禁笑了,“看我爹多开明。”
陈爱芝拍案而起,“不丢人么?谁知道她们俩有没有跟李广明父子……”
李广成不耐道:“守着孩子的面,你注意一下。”
陈爱芝道:“他连姬院都去过,有什么好注意的?”
李广成笑道:“多好,我都没去过,完成了他老子的遗憾。”
陈爱芝反手抄起鸡毛掸子,“李广成!在我面前,你不是什么少府主,什么监察院院长,今天咱俩没完!”
李广成快步溜出了屋外,笑道:“我还有公务,生儿,改天咱们父子再喝酒。”大步去了。
李天生忙道:“娘,我也撤了。”蹿了。
“有本事别让我看见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