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目光看向沙盘,真山真水一目了然。他忽然发现在北部,修建的有座澜江大坝,位于大兴府内,起初修建它的意义,便是给山谷断流,以免金陵府的人划船进入飞龙联盟。
他一计涌上心头,如果能炸了澜江大坝,引水灌注山谷,便可乘快船越过山谷。只要己方人能冲进去,对方必然惊慌。自己只消弄死一名府主,敌方必撤。
他决心冒险一试,此刻别人也不会飞,齐允肃目标大,不能离开营地,惹敌起疑,于是他打算单独行动,叫来马破营,问他要霹雳炸弹。
马破营迟疑道:“少帅有军事行动?”
李天生拿手一指澜江大坝,“我要去炸掉它。你令将士们备好船只,一月初二,待山谷水流稳定,即刻乘船冲锋,打响第一战。”
“我去!”马破营道:“你是主帅,你离开的话,会导致军心不稳。”
李天生道:“看守大坝的绝对有灵身境强者,人员也不会低于一千。我去吧。他们未必会有防备,偷袭的胜算极大。你找个人在大帐冒充我,我穿军医的服装离开。”
马破营踌躇不决。
李天生道:“既然盟主已经昭告整个青玄域,一月初二准时进攻飞龙联盟,任何事情都不能阻碍这个目标,它关乎着盟主和天宁府的尊严。顺利的话,一月初一晚上我就回来了。即使不顺利,一月初二我也必定能赶回来。拿炸药吧。”
马破营咬了咬牙,将千吨五阶霹雳炸弹,打进了李天生的乾坤袋,抱拳道:“少帅当心。”
李天生道:“不必多虑。”
马破营未再多言,寻了一名和李天生身形类似的军医,带进了大帐,然后让军医脱掉衣服,由李天生穿上,接着马破营将李天生这个“军医”带出了营地。
马破营道:“一月初一,我在此恭候少帅。”
李天生点了点头,步行到十里之外,脱去衣服,换上了那套之前在中立区挖宝时,从沈依依手里顺来的黑色披风,唤出风魂蝉翼,飞往澜江大坝。他准备使用神机流远程打击,所以要保存魂力,利用真力赶路。
十二月三十一,中午,凉风飕飕,天昏地暗。
李天生悬在数百丈高空,远远俯视着澜江大坝。此坝宽约百丈,蓄积的水流足以冲毁数千里城镇,土崩瓦解。
他未免有些犹豫,大坝一毁,便要顺着山谷流进名江府,原本名江府就水涝灾害严重,这澜江大坝的水再涌过去,必将成为名江府的大罪人,但一将功成,必定万骨皆枯。没这点狠心,还带个屁的兵!原本便是战乱之际,自己仁慈,将来名江府未必会对天宁府仁慈。反正阵营不同,莫怪我心狠手辣!
他抖动风魂蝉翼,如金鹏一般俯冲而下,临近五十丈时,哨塔上的警卫便发现了他,疾呼道:“有人入侵!快放箭!”
簌簌簌!
刹那间,至少有五百支箭冲他爆射,他唤出元神护盾,将箭矢的力道一一吸收,并先取出了百吨霹雳炸弹,任由它坠落至堤坝。
嘭!
厚重的堤坝登时被炸出一个丈许的豁口,水流瞬间蔓延了下去。
可口子不够大,如此水流,流到两军对峙之地,至少要一个月,甚至在干涸的水道上流着流着便没影了。
于是他对准豁口,又丢了百吨。
嘭!
二次撞击,原本裂开未碎的地方,瞬间分崩离析,豁口已有六七丈大,水流已浮现喷涌的趋势。
李天生大喜过望,索性将剩余的八百吨霹雳炸弹,一股脑的运功取出,坠落至了豁口。
“不要!”
一名军官挥手大吼,却已来不及了。
轰!
一团数百丈大小的蘑菇云自堤坝凭空乍现,水流如怒潮一般争先恐后的激涌而去,雄伟壮阔的堤坝,转眼间被夷为了平地。
千余名守坝士兵,被炸药爆发的冲击波,轰的爆体而亡。没死的皮肤糜烂不堪,一辈子也难以治愈。
血腥,残忍。
李天生双手发颤,这便是战争的残酷么?
当他转身的那一刻,双眼血红,正式决定覆灭飞龙联盟。谁战败,谁就要被审判。纵然是正义之战,输了的代价也是一样的。
他释放魂力返回,等赶回去的时候,正是一月初一日晚,马破营焦躁不安,来回踱步,看到他的人影后,急忙跑来迎住道:“少帅,怎么样?”
李天生道:“大功告成。”
马破营喜道:“太好了!盟主的命令是,炸掉澜江大坝,你们想一块去了!”
李天生喜道:“是么?”转念一想:爷爷为何也要炸掉澜江大坝?他历来高瞻远瞩,绝不会只为了打开局面。莫非……是啊!名江府深陷水患的话,国力会大大减退,自顾不暇。这场战争,名江府基本已可退出历史舞台,再无发挥的余地。
本来名江府河流众多,飞龙联盟便不是太想入侵,故而选择了金陵府,作为首战地点。可别人都打得如火如荼,名江府却安心发展,万一最后脱颖而出,那还得了?慢慢治水去吧。
李天生道:“上报盟主,已成功炸掉澜江大坝。今晚澜江水便可灌入对峙山谷,待明日河流流速稳定,必将如期发动冲锋。”
马破营抱拳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