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五章名利(修正剧情)
叹息声一起而瞬,可落在风尘的心头,却好似荡然了许久,也惆然了许久。
方才那金乌所言,虽不知具体如何,但稍加一想,风尘也是明白了其中关键。
那代价绝对是要我父亲损耗自身,以在修补时多做帮衬,如此,父亲他器灵之身,且已燃烧了灵源之火,其存留的时间必定会大大缩减。
若非如此,那金乌也不会作犹豫之态,他是觉得这点有些与答应的条件不符,故而惭愧,才不愿明说。
可你说与不说,我父亲也已是末路难回,这点总不能偏怪你身,要怪,也得怪我风尘灾殃相伴,更怪那九幽动出祸乱,以及那寒门趁乱添怨。
对了,还有那暗中的仇人,他才是罪魁祸首,要不是他当年暗中出手,诛魔大阵岂会被破,大阵不破,九幽不出,也就惹不来寒门,更招不出渔利。
如此,就得查出此人是谁,再杀他报仇,或者他背后亦有势力,也该一并拔出,谁知道他是不是也被指使。
想到这,风尘又想起方才雷功跟他提到,自己身陷囚灵时,他母亲真灵现出说过他父亲可能知道那仇人是谁,便猛的一扫悲情,开口问道:“爹,您可知当年那暗中之人究竟是谁?”
风万霖正自压下伤感,准备叫风尘念动白羽的云凰血脉,忽听此问,眼中光芒一闪,随即回道:“那人为父知道,却不能直接就说?”
“为什么?”风尘听到一半,以为拨开云雾,却不想他父亲竟不直说。
随后偏不理解的再又追问:“您既然知道,何不把他告诉尘儿,也好将来找他报仇。”
一提到报仇二字,风尘眼中的血戮一闪而过,其周身的杀机也开始冰冷起伏,动荡间更凝结着有些入魔之象,这是他三年来因血仇而起的心结所至。
先前他只顾着父母之念,这仇怨也就被殇情和自责给暂时蒙住,如今问起仇家恨意迸出,自然就勾起了心结,也带动了一身血戮引发魔念。
风万霖瞧在眼中,不觉得心中一叹,也暗下了决定:“唉,尘儿这孩子虽有些执拗,可原本也是个洒脱的性子,这三年我敛藏魔气瞧的真切,他一身心结所至,又被那本源魔念影响了心魔,如今已是性情有异,照这么下去早晚出事,正好,趁着他眼下问起,就把这隐患给他拔了。”
打定主意,风万霖开口说道:“傻孩子,你只想着报仇,却可曾想过那仇怨本身意味着什么?”
风尘一听,他父亲不回反问,一时倒不知如何作答,不过其父有言,其子就得如实回应:“尘儿不管这些,尘儿只知道父母大仇,族人大恨,还有小羽的遭怨,都是该报的血仇。”
“不错,确实该报,可也不是非保不可,这其中的衡量便是你有没有能力去报,又如何去报。”风万霖点头说道。
风尘一听似有所悟:“您是怕尘儿将来敌不过仇家,还是担忧尘儿依旧无法修行?”
“都不是。”
“都不是?”
“不错。”
风万霖轻声一语,又抬起头不知看了看哪方,待眼中傲然方才说道:“你有先天之灵为证,纵是绝脉,却已成元神之躯,这天顾的机缘万古独有,自然不会埋没,将来必定能走出一条自己的苍路。”
说到这,风万霖眼中豪情更盛,直盯着风尘继续说道:“如此,也就不愁其他,至于报仇一说,为父相信,咱风家的儿郎,区区一点仇怨不算什么。”
这一番说完,敲在风尘的心头,直叫他信心大增,往前他还有些担忧自己的玄修所想未必能成,现在却再不忧患。
无他,风尘对他父亲乃是一种盲目的崇拜,其随意说出都是至理名言,何况还是这般用心,故他心结所至,那隐藏的自卑和对报仇的无望,也就无形中消去大半。
可他心中的自责以及对殇情的悲苦却依旧然在,这点他还是不觉隐患所在,更不晓自己已被仇恨拖累,有些偏离了既定。
“爹,您都这么说,那就更应该告诉尘儿仇家是谁,也好做到心中有数,更把他刻在心头,提醒自己离报仇还剩多远。”
风尘说着,眼中又是一阵无比的恨然,更伴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紫黑色血气一闪而逝,这是他本身心结所起,怨恨掺杂着魔念经本体所连渡在神念所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