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六章白袍(修正剧情)
一袭白袍,一抹傲然。
风万霖眼中随动口中一语,风尘紧随其后亦起豪情。
“尘儿绝不辜负!!”话音落,风尘也是意染天苍。
其神念虽在真阳图内,却似有一股绝强的意志迸体而出,更透出于神坛之上,直震得雷池不稳穹颠不静,亦有紫霞随动轰隆随行。
雷功座守于神坛,不免感叹:“风老弟果真神人,这小风子心结顽固,竟被他就此开解,看来他等下凡行,也再不用担忧小风子心境不稳。”
说着话,雷功脚下一动,双手随之抱负,定然间亦有神念顿出,抚平了雷池,安下了赤炼。
“风老弟,莫说小风子如何,便是老哥也直后悔当年去的晚了,否则你我联手,纵有不济也不会落得如此,再坏也是你老哥先走,哪轮到你有望苍玄的人天妒而亡。”
雷功叹然一语再不多想,定定的站在风尘身旁,只等着老友替爱子修阙海内,好出来现身一叙。
此时残海之间,真阳之内,风万霖眼瞧着爱子已是少年人该有的样子,朝气中迸满着活力,其眼中所现也更恢复了原有的本性,洒脱淡然亦有不羁,和那份隐隐透着的倔强,以及了对万事的果敢,不由得心下慰然。
随之也就道起了此间为重:“好了尘儿,你心魔已除,为父也该带着你修阙海内,眼下你且念动神起,待为父凝起道则,便可烙上血印。”
风万霖说完,不等风尘作答,抬眼扫了扫真阳图内里,见那混沌间似有丝丝的游离动荡,便知这就是真阳图的道则。
此前他震碎明月,其中的道则本在那月之残骸中分别凝固,却又因金乌一展,其太阳真火灼烈所动残骸尽灭,道则也就散在了朦胧之间。
故眼下若要风尘烙种血印,就得由风万霖先将其凝结一处,否则太过分散,一是不好烙刻,二也是怕风尘动辄云凰血脉走遍真阳,万一搅扰了金乌刚布的印记,又得平白的耗费时间。
如此,风万霖稍加一看,便动起了神念亦往,其所行之下,如有绵绵无尽的意志,似水流般源源荡开。
那股看似无形却偏偏有意的神念,转瞬间就涌满了真阳图内里,整个混沌间仿佛已是风万霖主宰,其一言一行都牵动着此间的一切。
风尘身有所感,明白他父亲已把真阳图的道则尽数勾连,并强做压制,跟着也把神念衍化,出心神之力,开始念动白羽的执念。
随后又把之前祭出的心窍精血再度凝回,且收在他神念所化的本相之间,再借白羽的执念御动其云凰血脉,并做两两相熔。
锵~
待一声凤鸣响彻,风尘已是准备妥当,此刻金白相交,亦熔在他腥红的精血间赤热一滚,便只等他父亲凝回道则。
而风万霖也已在同时扯拽神念,伴着阵阵的撕裂感,那真阳图内里仿佛遭遇了什么巨大的动荡,数以万计的透明丝线自八方而回,过九间而聚,最终尽归到风万霖手中再又凝聚。
吱~嘎~嗡......
吱吱嘎嘎,再又嗡鸣,那道则好似不甘,竟开始犹自挣扎,就像是颇有灵性,又或是略带本能,得知到自己要被炼化,便开始了抵挡逃窜。
可它毕竟只是道则,纵有些本能,其灵智不开,也始终无法跟风万霖器灵之身相提并论,故它再怎么逃窜,也只是在风万霖掌中不甘跳动,且无法遁出分毫。
“呵呵,别以为你出身不小就多有不服,岂不知小儿将来也未必不如你先前的主人,况且你前身不在器灵已失,现在也不过是道则而已,还是乖乖的叫小儿炼化了吧。”
风万霖一语将落,其神念猛然一动,仿如万钧的压力随之迸出,更有灵源之火亦到掌中。
这两者相较再又一凝,那道则的灵性顷刻间就被压制,其挣扎之象也渐渐掩息,面对灵源之火,它本能的不敢妄动。
“这才对嘛,你只乖乖的听话,小儿将来必不会辱了你的名头。”风万霖说完手中一动,其万钧的压力便团团而缩。
那道则也好似听懂一般,再不做丝毫的抵抗,任凭风万霖将它压缩凝结,直到最终凝成了一颗宝石般的菱形印记,随后飘然起落,被风万霖以柔劲御起,过到了风尘眼前。
风尘抬眼一瞧,那印记似有万彩又只现无颜,其飘然间犹自转动,竟伴着一股鸿远般的太荒之气幽幽绽荡,不由得心中一叹。
不愧是脱身上古,又是那苍穹大帝夺天道而回,仅仅一个道则就沾染这般的气息,它都尚且如此,想那苍玄令该是如何,恐怕也未必就比那通天箓差。
若能寻回太阴镜,叫他阴阳两成恢复本体,那我的识海必能更上一层,到时真正的衍化一地,说不定就能在此间窥出玄奥,也没准能窥出天地之妙。
既如此,将来若有机会,说什么也得找到那太阴镜所在,并将其收归熔炼,好叫我更有机会道破苍玄,也更有机会一窥仙神,好看看能不能救回父母。
想到这,风尘眼中的希望之火燃之更盛,想要炼化的欲望也更迫切,随后便动起心神之力,御动他方才凝好的血脉,泽合之间亦把这菱形的印记层层包裹。
风万霖在旁一看,也撤去了手中力道,任由风尘借白羽的云凰血脉为其烙上血印。
滋~滋~
滋滋声轻轻透起,那滚烫的心窍之血合着风尘的神念之印,再借着云凰血脉可断神兵之能,约有不到一刻之间,便开始渗进浸泽。
等再有半刻,青烟不起,滋声不作,风尘的这缕心窍之血已是彻底的熔了进去,再待白羽的云凰血脉一撤,风尘不等撘眼就已隐隐感受到了一种血脉相连的感觉。
这感觉就像那印记本就是他身体的一部分,风尘神念一沉,仿佛真阳图内里所以的一切都尽在心头。
不用去看,他就能感受到父亲身在一旁眼中关切,更能感觉到那金乌所往,已是布下了九道印记正自折回。
“尘儿,如何?”此时风万霖见其有成,虽知无碍却依旧不放心的再问一遍。
风尘闻听抬眼,口中回应:“应该可以了,尘儿已能感受到金乌前辈布下的九道印记,仿佛九个太阳一般正越发的赤热。”
“那就是成了,稍后便可开始。”风万霖点头一应,随后刚要再说,便听金乌回往一言。
“不错,血印已成,本皇也布好了印记,正可开始修阙。”
......
话音稍待,一点墨然飘飘而落,其凤羽长袍鎏金挂烫,正是那金乌此刻折回。
风万霖抬眼一过,手中跟上一礼:“有劳前辈辛苦,那咱们这就开始?”
“好。”金乌单字一搭,同时摆了摆手,示意他不必多礼。
随后转对着风尘,开口说道:“小娃娃,你且稍待一阵,本皇同你父亲去修补大阵,在此期间你可先熟悉真阳图的道则,等下炼化时你要能做到彼此相济,令它主动祭炼,那可比强行炼化来的更好。”
“晚辈明白,前辈只去动手。”风尘跟着回应。
他身出名门,自然懂得神兵意主的道理,虽然此番所为是要把真阳图整个炼化,将其跟自身熔为一体,但熔炼的过程还是要神兵自主才更完好。
毕竟主动投诚和强扭之瓜,这两者怎么看也是前者更为妥当,而且真阳图出身不凡,说不定就藏有什么不为人知的好处。
“好,那你便在此感悟,小辈与本皇分作两路,咱二人一来一往也好省下时间。”金乌先应风尘,随后又跟风万霖定路。
风万霖自无不应,点头答允后又跟风尘交代一番,便同金乌一左一右分然飘走。
他二人此去如何修补却可不提,只听那金乌走时跟风万霖言语交代,说此阵虽源出上古却无甚繁重,只需勾尖搭连便可为继,后续亦等真阳图被彻底熔炼,便可由风尘衍化自行恢复,也就无需担忧。
于这些风尘不懂,他眼下也是太弱实帮不上,况且他首要为重还是跟真阳图的道则彼此熟悉,这才是正理,故他沉心浸念,也就暂不理其他,只一心相与为济。
然而他神念所动几番尝试,那真阳图的道则也是对他毫不搭理,根本就不作任何回应,这让风尘稍有不解,不过他随后一想也就明白了关键。
是了,神兵意主,良禽择木,先前它犹自挣扎,父亲只言语几句它就放下了傲气,定是感受到父亲之强才任凭施为。
到了我这,一身绝脉无修,哪怕是先天之灵它也未必愿意叫我炼化,既是这样,那就得给你下点猛药。
打定主意,风尘心神一动,另起了一股元神之力,过残海,透真阳,凝到他神念所化的本相之间。
嘭~
充盈一起,他神念本相气势一涨,随之亦有更强的神念由经往出,再被他心念一祭,便循着方才的血印勾连,浸入了道则所化的菱形印记。
不仅如此,他神念中所带更有他此前大半的经历,有先天之灵相伴绝脉之身,也有风家血染之仇和佳人不醒之难,当然,还有他父母难殇以及他孤苦无伴......
无数的画面伴在神间,被风尘念动着轮番往复于印记当中,他这么做是考虑到真情所染,意极所化,那真阳图虽是神兵,可它既有灵性就说不定会被他念中所感。
呜~呜~咿~呀~
果然,浸之不久,风尘就听到了几声好似梦呓般的声音,这让他多了些欣喜,也多了些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