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一个交易太麻烦、也太不容易控制了，所以在每个地面搞定一个鼠头。盐帮——不不，应该称为蝶侯手下了——就把食物交给鼠头，鼠头负责分发食物，并收割流民们的效忠。</p>
眼前这个鼠头，看着主食、蔬菜与肉，固然欣喜，脸部肌肉却同时抽搐得有些狰狞。</p>
他仰天大笑：“好！你遵守了你们的诺言。”</p>
“是的。”蝶侯的汉子们神色不动。</p>
这鼠头嘴角都抽起来了：“那我也遵守我的！”</p>
蝶侯的汉子们沉默。这沉默就像是一声“请”字。</p>
这鼠头“哇呀呀”一声叫：“刀来！”</p>
小喽罗们立刻捧了刀来，九环金背大砍刀。</p>
“混帐！”这鼠头怒骂道，“我要这刀干什么？”</p>
“……”小喽罗们一下子脑袋没转过来：头儿不是一直用这把刀的嘛？</p>
“我能用这把刀砍掉自己的手指吗？！”这鼠头真的要吐血了。</p>
“哦！”小喽罗们记得：不久前，这些汉子们挑衅他们，结果达成了一个赌注。他们如果能把这些吃的带过来，鼠头就要自断一指。</p>
显然鼠头输了。</p>
输了就遵守诺言，也不失为一个好汉子。</p>
就是刀太长太重了，要转过来砍自己的指头，就没那么方便了。这一点还真不如剑。剑有尖、有两边的刃，哪个角度都可以划伤人，又轻便，不管是出击还是回刃自刎都很方便。难道剑是武器中挑大梁的。就好像文武七弦琴是所有琴类中挑大梁的。</p>
小喽罗们不得不给这鼠头换了把小点的刀，还劝这鼠头：也不一定要砍手指的嘛！多不好啊！砍手指多疼啊！砍掉了以后日子怎么办啊……</p>
还有小喽罗试图跟蝶侯的汉子们求情。</p>
这鼠头一脚就把小喽罗们踢倒了：“没的堕我威风！”</p>
刀起。</p>
刀落。</p>
蝶侯的汉子们晃了一下。</p>
一个人在左边、一个人在右边，架住了这鼠头的刀。在刀锋下救了他的手指。</p>
这鼠头心脏啊，就好像在蹦极，忽然绳子断了，快撞到地上，又忽然被安全网接住了。人是得救了，心还悬在半空下不来。</p>
“——你们干什么！”他挣扎着挽救自己的面子，“放开我！我说话算话！”并且抛出一长串在江湖上掷地有声的切口与吹嘘。</p>
其实他们都知道，这鼠头已经不会再次切自己的手指了。人的勇气有时候就那么一次。过去了就没有了。有的自杀的人，你把他救回来了，他就不会再去了。反复自残与自杀的显然精神已经扭曲到一定的程度。这鼠头还没到那地步。</p>
蝶侯的汉子放开了他，他也不再砍自己手指了。蝶侯的汉子跟他说话，他也听着。</p>
这话是：“你可以用其他方式帮助我们吗？我们遇到了困难，不知怎么办。”</p>
这鼠头松口气，笑了。他本来担心人家挟恩自重，要拿他当奴隶报恩。这是他不能接受的。他只能咬牙忍痛再剁一次手指了。不过，这些人也有不能解决的困难？哦呵呵！他倒要听听看了。</p>
这些人说，他们有个大农场，要招工人，可是不是现在。他们想先聘一些长工，时机成熟之后再拉过去，希望这鼠头先帮他们控制住人。</p>
鼠头表示当然可以！相信流民们也都愿意！发放粮食时，这鼠头能带着手下把所有流民都登记控制住的，一旦那个大农场准备好了，就把这些流民们运过去。相信官府也乐见其成。</p>
蝶侯的手下表示，不能让官府知道，因为税务等方面的问题……你懂的。</p>
这鼠头立刻表示他太懂了！好的，那就秘密行动。黑道的人对这种秘密行动可是太拿手了！事实上，只要把所有流民也发展成他的手下就好了嘛！有吃有喝，这个任务不难完成。</p>
蝶侯的手下表示：其实还有一件事……但这件事就太难了。</p>
这鼠头问：什么事？别小看他！说不定他就能办呢！(未完待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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