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着都打点妥当,昭华坐在榻边还不曾说些什么,陆府的丫头婆子便来了一堆带了一堆吃食,请昭华用膳。
“去请母亲过来。”昭华由了悦人将事情安排妥当,对着双亦说道。
等着陆夫人来的时候,瞧见的就是昭华望着满桌膳食出神。
“眉生怎么了?”陆夫人解了斗篷,将手中的手炉递给伺候的人,话儿是对着昭华说的,眼睛却是看了眼跟着来的邓姑姑。
侍主几十载,邓姑姑接到了陆夫人的眼神后,便指着身后的丫头领了一众人将有些冷掉的膳食热了热。
回来后又及有眼色的让一众丫头婆子在外头侯着,屋里头只留了自己与昭华跟前儿伺候的双亦与悦人罢了。
“母亲我且问你,”昭华接过了悦人手中的汤碗给陆夫人盛了碗膳粥,边放缓了语气似不经意般问道:“母亲手里可曾有毓麟珠的方子?”
陆夫人拿着瓷勺搅动膳粥的动作顿了顿,目光穿过了满桌膳食落在昭华腹上,面上还带了笑意,不免打趣道:“从前我替你准备了些,偏你面皮薄,怎么都不肯要,现下倒是来问我了。”
陆夫人转头看了眼邓姑姑,吩咐着:“舒兰,你且去我屋里将檀木箱子底层用蜡丸密封的毓麟珠尽数取来。”
等着邓姑姑领了命出去,陆夫人便又看着昭华接着笑道:“方子我这没有,都是那年我特意差了人回范阳取回来的。”
昭华捏着瓷勺的手有些用力,垂了眸盯着温热的膳粥,又轻声问道:“那母妃那是否有这方子?”
这会子陆夫人终是察觉出了不对,眉头紧蹙,先是回了昭华的话儿而后又询问着:“温贵妃手里也不曾有,可是有什么不妥?”
昭华愕的抬了头,有些急切的语气从唇边溢出:“这方子可是只有世族才有?皇室呢?”
陆夫人定定的看着昭华急切的样子,蹙了的黛眉未曾舒展,只说道:“这方子也是世族从古书中所知,在不少妇人身上试过又有所增减才成了如今的方子,世界之大说不定旁人也能从某本古书中翻阅得知。”
“至于皇族,”陆夫人抿着唇,继续说道:“妇人的手段,皇族不曾知晓,更无从讨要了。”
昭华只觉得屋里的碳火是摆设一般,手都有些冰凉,唇微张却有些失了声,好半晌才找回了声音,问着陆夫人:“那从前,母亲可曾从别处有所听闻这毓麟珠?”怕陆夫人所想范围过于庞大,昭华又急忙加了句:“太医院里。”
太医院这三个字一入耳,陆夫人就变了脸色。
陆夫人何其聪明,下意识的便带着冷意的目光瞧着在跟前儿伺候的双亦与悦人。
被盯着的双亦与悦人,慌忙的跪下只低着头,也不敢说话。
双亦面色惨白,额头处渗出了细密的汗珠,陆夫人的眼神她们曾在陆府时见过。
那日病死了好些个丫头婆子。
而悦人更是怕的身子微颤,有心想说些什么话儿,却因为慌乱而说不出口。
“母亲。”昭华看了眼跪在地上的二人,低低的唤了声陆夫人后,才对着她们二人说道:“去将我今日要穿的斗篷重新熏一遍香吧。”
得了吩咐的二人如同大赦般,大气不敢出忙起身低着头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