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周后,离忧同南嘱吃饭的时候,她突然说:“你替我做根拐杖吧”</p>
“在屋中闷久了吧下午我便做来。”</p>
离忧淡笑:“你居然连这个也会”</p>
南嘱回答:“这个比做学问简单。我父亲在时,还会做犁地的工具呢倒是我反而没有他那般手巧。”</p>
“那等你替我将拐杖做好了,我便同你一起去城中吧”</p>
“你去作甚”</p>
离忧放下竹箸,十分自然的回答:“同你一起去说服其他人啊”</p>
“你能做什么”南嘱嘲笑她。</p>
“并不是能做什么,而是心诚之意。名义上,我是你的妻子,且这个提议本就由我而起,哪有退居下来只看你做的道理”离忧分析道。</p>
南嘱故作轻浮的调笑她:“你这是在关心我吧还是...已经打算芳心暗许了”</p>
离忧拿竹箸轻敲了一下他的手:“没个正经的快去快去”</p>
南嘱也不恼,只是低头将饭吃完,眸中却有藏不住的笑意。</p>
午后同南嘱去城中拜访持异议的老者,理国向来以老为尊,所以要从这里下手才是捷径。</p>
只是刚拜访了第一家,离忧便碰了个硬钉子。</p>
老人家颇为固执,劝到他生气的时候,竟然直接举了桌上的陶碗砸了过来。</p>
如此,离忧和南嘱只得退到了门边上。</p>
离忧替南嘱去揉他头上的包,嘴中还不忘说道:“你出来挡便挡了,哪有真用头去挡的道理,简直笨得可以”</p>
南嘱反倒洋洋得意的说:“他那本来就是向你发脾气,若是伤到了你,我心疼,若是不砸中我,他心里也得难受。反正我受了伤还有美人温柔以待,不亏,不亏”</p>
“就你油嘴滑舌”离忧狠狠的揉了一下,疼得南嘱直叫唤。</p>
半晌,两人依旧坐在那里不知是进是退。</p>
南嘱见离忧没有什么精神,于是安慰她:“你别难受我好歹是一国之君,来劝他们是给他们面子。若是他们不听,我也可以直接准了提案,派人直接进山。”</p>
离忧唉声叹气的说:“你别骗我了很早以前你就说过,理国之所以能在这乱世生存下来,靠的就是一心。如果你执意逼迫了他们,那可就真是成就了我祸国的罪名了。”</p>
南嘱和缓了神色,他难得温柔的说:“那便慢慢来,守得云开见月明。”</p>
离忧点了点头:“那我们就再进去一次,只是可能又要请你再受一陶碗了”</p>
南嘱将离忧扶起来,弯起唇角:“娘子都发话了,我又焉有不照做的道理”</p>
于是又惹了离忧一阵打骂。</p>
就在这时,院中传来一阵哭喊,只听见一个妇人的声音道:“孩子,你怎么了快醒醒”</p>
离忧与南嘱闻见,立刻将院门踢开。</p>
只见老者的孙子躺在地上,四岁左右的娃儿突然昏迷不醒。</p>
“我去请医师来”南嘱顾不得太多,掉头便往外跑。</p>
离忧站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p>
但是很快的,她冷静下来。</p>
她观察到小娃身旁的一趟呕吐物,于是蹒跚着走过去察看。</p>
那些秽物有一股腥臭,离忧皱起了眉头,这样多半是中了毒。</p>
不久,南嘱骑着马将医师带了过来,立刻催促着为小娃诊脉。</p>
医师把了脉,探了小娃口舌,沉声说:“这是中毒的迹象。是什么毒我尚看不出,需要先看一下他今日所食所用。”</p>
人命关天,妇人立刻照办。</p>
只是细细看了一圈却并无所得。</p>
小娃的呼吸愈渐虚弱,医师摇了摇头:“恕我无能为力”</p>
听闻此言,妇人立刻抱着小娃痛哭,而站在一边的老者却是抖着身指着离忧骂起来:“你...你...一定是你就是你这个妖女擅自上了戚山,惹恼了神仙,这才降了惩罚到村中”</p>
离忧怔了怔,却见老者已经夺过了拐杖朝她劈下来。</p>
南嘱迅速抱住离忧,那愤怒的一个重击直接敲到了他的背上。</p>
老者还欲再打,却被南嘱一把握住了拐杖。</p>
向来对子民温润的君主,此时突然凶戾的嚷:“她即使是妖女,那也是与我同饮过欢情酒的妻子你伤我可以,要伤她我死也不会让”</p>
离忧怔了怔,她并没有喝欢情酒,也没有做过半点一个妻妾该做的事情。</p>
她千里迢迢从未国嫁到这里,不肯将身体交给他,连那心也是一分也没有的...</p>
只是...只是纵使如此,他依旧时时刻刻护在她的身前,嘴中没有怨言半分。</p>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