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晴替离忧梳头更衣,又细心的按着南嘱说过的方法为她按摩伤腿。【】</p>
“这法子真好瘀肿消得很快”</p>
“是啊没想到外伤方面,南嘱倒是行家”离忧称赞。</p>
“那是因为他受的伤多了,自然知道怎么处理。”</p>
“他受过许多伤”</p>
格晴皱起了眉头:“你不知道吗有一次,南嘱被围困,突围的时候身上总共中了五只箭矢。那时,他咬牙砍断箭尾,坚持着回来。医师替他取箭头的时候我是在一边帮忙的。那时我便见着了,他的身上全是纵横交错的伤口,让人望而生畏。”</p>
离忧低下头,她同南嘱如兄妹般相处,自己虽是他的妻子,却因为那些承诺,她又哪里能看到他衣下的伤口呢</p>
“哦。你看我...倒是要忘记了。”离忧只能如此同格晴打马虎眼。</p>
格晴笑了笑,接着说:“不过你平时倒是要多注意下他的饮食。有些旧伤很重,医师一直嘱咐他饮食清淡,南嘱总是不以为意。现下有你照顾,我也放心些。”</p>
离忧颔首,她听格晴提起关于病症后的隐疾问题,想起了之前她所采的药,于是转开话锋:“我想去看看最开始的服过我药物的那些人,不知会不会有什么副作用”</p>
格晴颔首,开始去备马车。</p>
两人来到城中,粗粗看了几家,询问了下那些人的饮食状况。</p>
离忧发现毒是已经全部解了,但是大家的精神都不大好,成日恹恹坐着,使不出力气。</p>
离忧心想也许这就是药物分量不对的副作用,只是也没有旁的办法,她毕竟从来都只是纸上练兵,如此只能慢慢调养。</p>
傍晚,两人驱车往回走。</p>
离忧听到街面上孩子们嬉戏的声音,声音愉快,于是不禁挑起帘头向外看。</p>
这一看却是让她吃了一惊,离忧立刻冲格晴嚷道“停车”</p>
格晴以为出现了什么紧急事态,慌忙将车停下:“发生什么事了”</p>
离忧指着不远处说:“快去将那个穿着蓝衣的孩童替我唤过来,我有话要问他。”</p>
格晴点头,离忧还不忘嘱咐一遍:“叫过来便是,不要吓着他了。”</p>
不久,那玩的一身满是泥土的孩童站了过来。</p>
离忧记得他,这孩子之前也中过水毒,只是他精神奕奕,全身玩得起了汗,似乎对那药物没有任何不良的反应。</p>
她和气的问:“你的精神倒是很好有吃什么特别的东西吗”</p>
孩童思忖了半天,然后说:“上次服了药以后,我其实提不起精神,连走路都觉得累。后来,在家附近的街口遇到了一个叔叔,他送了颗糖丸给我,我吃了以后就立刻好起来了。”</p>
离忧蹙眉:“你认识那人吗”</p>
孩童摇头:“不认识。不过我方才还看到他了,奇怪得很,老是对着树发呆。”</p>
离忧急忙又问:“在什么地方”</p>
孩童说了方位,离忧立刻叫格晴往那边赶。</p>
到了路口,格晴停了马车。</p>
她回头对离忧轻声说:“倒还真有个怪人站在那里,一看相貌便不是我们理国人。”</p>
离忧探出身,抬眸望过去。</p>
只见一个黑衣男子站在一棵胡杨树前,久久站立凝望。</p>
离忧冲格晴打了手势,示意扶着她下去。</p>
然后,她叫格晴在车上等,自己杵了拐杖,蹒跚着走过去。</p>
黑衣男子许是听到了动静,回首看过去。</p>
目光凝到离忧的脸上,先是一怔,然后柔柔的笑了起来,指着那胡杨说:“这里的树木少,胡杨抗旱,倒是常见。不知为何,最近总是想起北沼的擎冠树,那些日子恍若还在,却又早已物是人非。”</p>
离忧蹙眉,她明明不认识他,怎地他倒像是同她是旧友一般,说着些莫名其妙的话。</p>
“离忧”不远处,格晴紧张的唤了一句。</p>
离忧回首冲她摆摆手,示意自己无事,莫要担心。</p>
她望着那黑衣男子,轻声问:“孩童糖丸是你给的吗”</p>
“是我。”男子平静的回答,唇边噙着笑意。</p>
“你...是谁”</p>
“我叫溟远。”男子淡淡回答,眉目间却倏然含了些百转隐喻的情感。</p>
离忧本想再多问两句,却发觉心里貌似有许多话,却不知从何说起。</p>
半晌,溟远先开了口:“你之前所用的药应当再配些橘积,这样才不会损了气息。”</p>
离忧思忖了一会儿,细细琢磨觉得他所说的很对。</p>
“当时未用,后面该如何弥补”她追问。</p>
溟远笑了笑,拿出一颗糖丸递给她:“你自己看看,能否辨出里面的药材”</p>
离忧伸手接过,放在鼻尖嗅了嗅,除了甜香,这里面掺了些好几种药材。</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