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两个人全部愣在当场。从二人尴尬的眼神中,二人都知道,两个人,应该都是单身狗,更甚者,应该还有母胎solo的。那他们二人,就完全没有在这话题上说下去的必要了。
毕竟,一个母胎solo,一个只是牵过小手。
柳遥率先放弃,举起双手表示投降道:“这太难了,我还是过去偷袭好了。”
叶寒点点头,确实,这个话题一出,就已经没有继续下去的必要了。两个人对于这方面的经历都是少之又少,这场辩论也只是尝试能不能把点醒柳遥。
结果很明显,完全不能,甚至一不小心把两人的伤疤给揭开了。
柳遥整个人软倒在椅子上,抬头看着屋顶,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叶寒也没有追究,只是静静坐在那里。
“好了!”柳遥整个人一拍手,精气神瞬间就回来了,他看向叶寒说到:“其实,答案一直在我们心中不是吗?既然都已经这样了,那贫道就先行一步,道友要是想要去围观,到门口直接报我名字就行。”
叶寒点点头,对柳遥做了一个道揖,再抬头的时候,自己就已经来到一座书院面前。
看着眼前金碧辉煌的书院,叶寒都不忍心再回想之前自己居住的那个破败道观。柳遥之前说是在看屋顶,实际上是在看天吧。
叶寒看了看自己身上寒酸的衣裳,默默收回踏出的脚步,就这样呆坐在旁边。站在门口的两个侍卫也没有理会叶寒,这样的人很多,大抵都是因为种种原因不肯进去的。反正也不是什么大人物,他们爱怎么就怎么。
这样就很好。叶寒在心里默默点头,听着争吵声从书院里面传来,叶寒恍惚间也能听到柳遥的声音,似乎再说什么,既然我许下了,那我必然会做到。
叶寒会心一笑,看来,他们二人的推演或多或少,还是取得一些作用的。就是不知道,这场辩论的另外两家,会怎么说。
反正无论怎么样,叶寒轻轻跃起,落在门口的石狮子上。反正无论怎么样,既定的事情,就不变。
翘着二郎腿的叶寒只感觉自己似乎找回了一些之前在当孤狼时的感觉。那时候的自己,忘却所有,在物资充足,没有啥大任务的情况下,自己也喜欢躺在树干上翘二郎腿,抬头望天,什么事也不想。
那两位侍卫刚刚上前,想要把这个于礼不敬的人干下来的时候,书院里传来了急匆匆且混乱的脚步声。
叶寒早已落到地上,看着从书院里面冲出来的一众大佬,一眼就看见了柳遥。只是,没等叶寒开口,柳遥塞给叶寒一包东西,随即就跟着那些人往一个地方跑去。
愣在原地的叶寒看了看手中的包裹,又看了一眼已经消失在街道尽头的众人。耐不住好奇心的叶寒终究是把包背上,朝着跑出去的那些人追了上去。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这次没有移神幻影,但,叶寒直觉告诉他一是出了什么事情。不然,三教大佬绝对不会像现在这样倾巢出动。
果不其然,跑到半路的叶寒发现城门已经死死关闭。站在城墙上的将士严阵以待,而站在墙角的士兵则是不断驱赶着围观的百姓。
看见叶寒身穿道袍,其中一个将领对叶寒说到不出城就离去,出城生死自负。
叶寒顿感不妙,询问那些三教大佬去哪了。得到他们已经出城的消息之后,叶寒也不犹豫,三两步翻过城墙,朝着远处冲了过去。
刚刚落在地上的叶寒就闻到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血腥味,叶寒眉头一皱,所以说为什么讨厌做梦。一天天的,动不动就是战争。问题是自己也不是那种冷酷无血之人,自己虽然在丛林里厮杀,但终究不是跟人厮杀。他连类人形的动物都很少厮杀,更不用说人了。
所以,每次看见人死在他面前,他都会一阵反胃。哪怕见过很多次了,叶寒也依旧会感觉不适,顶多就是反感程度不同。
像,当初他当将军的时候,在厮杀的他没感觉啥不对的。可是,在事后,叶寒只感觉反胃,愣是想要把隔夜饭吐出来才会感觉好一点。
顾不上反胃,叶寒三步并作两步想要追上那些人。却在前脚落地的一瞬间,感觉身边事物流转。等叶寒再次睁眼的时候,叶寒已经深处战场!
只是,是大战结束后的战场。
夕阳西下,残阳如血。刺眼的黄光夹杂着一抹惊心的绯红,一如那战场上千人的赤血,妖娆,而又美艳。
兵刃随意的丢弃在地上,血肆无忌惮的流淌。四周尸横遍野,早已没有了活人的气息。
叶寒强忍着恶心,走在这尸横遍野的战场上。除了身穿铠甲的将士之外,叶寒还看见了手拿拂尘的道士,头有戒疤的佛士,身穿青衫的儒士。
只是,他们的死状太过惨烈。无论是出尘入世的道士,还是六尘不染的佛士,又或者温和儒雅的儒士,他们身边都倒满了士兵,自己身上也遍布伤口。
叶寒走到三教之人面前,缓缓鞠躬,随后,嘴上轻言莫怪罪。将三教之人从尸堆上搬到一个相对空旷的地面之后,有转身去搬另一个。
就这样,叶寒不知疲惫的将战场上三教之人全部搬下战场。看着身前满身伤痕的三教之人,叶寒又不惜百里,去临近的河流找来水源,给他们一一清洗。
光是将三教之人集中到一起,就耗费了叶寒大半时光。做完一切都叶寒缓缓站起身,只感觉自己的腰都不能直起来了。他转头看了一眼夕阳西下的场景,只觉熟悉。过了一会才反应过来的叶寒笑着打了一下自己,自己刚到战场的时候,不也是夕阳嘛?
叶寒来到一旁,开始着手给三教之人准备一个安息的地方。只是,他忽然瞟到躺在一旁的包裹,这才想起来这事柳遥给他的。包裹里面并没有太多东西,只有碎银几两,和一封书信。
叶寒将书信抽出,其他东西包装好自己,放在一旁。没有找到柳遥的尸体,是幸运的,也是不幸的。
不知道具体情况的叶寒只能选着将这包裹埋于此地。虽然,这代表的意义不好,但想来柳遥是不会在意的。
叶寒在心里默祷一声罪过,他没办法控制自己,他也不想相信柳遥已经……只是,没见过战场的人永远不会知道这场战斗激烈到何种地步。
待太阳再次升起之时,叶寒看着眼前那一座座无名之墓,深深鞠了一躬。
无论在哪,烈士都值得尊重与安息。
叶寒掏出柳遥留下的唯一信件,心里怪罪这封信也没写收货人,让他怎么给。
念头微动,叶寒就见到一户农户前。看着眼前袅袅炊烟,叶寒百分之八十确定,这就是收信之人所在地。
屋内传来阵阵欢笑声,有小孩的,有女子的,还有男子的。叶寒低头看了一眼信件,又想起柳遥那沉于眼底的悲伤,忽然就知道柳遥在信里说了什么。
只是,哪怕是叶寒猜错了,叶寒也觉得自己不该把信件交出去了。无论如何,这份信件带来的,也就只有悲伤了吧?
叶寒微微叹了口气,正好奇怎么还没有醒来的时候。却感觉整个世界开始剧烈抖动起来,等震动微微减弱的时候,眼前的茅屋却被撕裂开来,紧接着就是远处的山以至于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