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走了,沈亭云才发现老先生没有一个人为他披麻戴孝。据说先生是有几个儿子,可是先生故事的最后他们都没有出现。
此中缘由,或是先生对自己的儿子不好又或者什么,沈亭云已经不知道,只知道那天的唢呐二胡声中站着的是老秀才的侄子。
秀才?科举都取了,状元都不知道该去哪。何况是一个乡试的秀才呢。
沈亭云眉头有些皱,接着就是一阵阵的摸着鼻子。
这是他习惯的动作,恰似讲演课上,金发碧眼的同学们朝自己的笑语和嘲弄。
在这些金发碧眼的人看来黄皮肤黑头发的沈亭云就像是个猴子。调笑他可能是严谨的讲演课上最大的快乐。他们乐于看这只“猴子”咿呀着半熟不熟的英语。
唯有一个蓝眼睛的人和沈亭云算得上是沈亭云在国外交到的唯一朋友。他叫哈莫,至于姓氏,那冗长的姓氏,沈亭云自然不会用心去记。
哈莫对沈亭云很照顾,他曾直言喜欢着他们国家源远流长的文化所写就的书籍。哈莫的父亲是个航海士,他不吝赞美那个古老的东方国度。他会好几国语言和文字所以哈莫也会。
他自小聪明,学会了本就简单的汉字,看了许多小说。就是哈莫带着沈亭云来到了那座偏远的飞着风车的小镇。
乘务员的出现打断了沈亭云摸鼻子的动作。绪着小胡子,带着高帽子的乘务员吹动着哨子。
然后他用低沉喑哑的声音吼道:“南槐站到了!南槐城到了!下车的人收拾一下可以下车了!”
沈亭云准备好要下车。可他身前的乘务员伸手拦住了他。
“先生,请把你的车票拿出来。”乘务员声音有些不善的说道。
沈亭云有些诧异的看着乘务员,然后伸手向内衬去讨那盖着京师铁路局红色戳子的绿白色小票。
可是他掏着掏着却是面色有些凝重,那张盖着京师铁路局的小票不见了。
他翻动着西装的上上下下。但是根本没有车票的影子。
乘务员两手抱在前胸看着沈亭云,眼里充满了不屑与鄙视。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