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蝴蝶又重新变得安分了下来。夜忧尘手中捧着蝴蝶,一边走着,一边却啧啧称奇:真是从来没见过这么通人性的小家伙,这小家伙仿佛知道自己是它的救命恩人一般,在夜忧尘的手中很是听话,乖乖的呆着。夜忧尘往前走着,忽然听到前方树丛传来了声音,便带着手中的蝴蝶藏在了一颗大树的身后,周围还有许多灌木丛,看起来很是隐蔽。待到来者进入到夜忧尘的视线之内,定睛一看,来者却是之前那个白发慈蔼的老头和他的一众同伴。让夜忧尘有些奇怪的是本在怀中安安静静的蝴蝶却是不安分了起来,看那样子竟是有些激动与急切,就像看到了亲人一般。“难道这小蝴蝶竟是这老者的灵宠吗?看那老者气度不凡,与这前所未见的漂亮蝴蝶倒也是很搭调的。”夜忧尘心里想到。
“还没有公主的踪迹吗?”那白发老者此时显得有些憔悴,对着身边的白衣人,道。
“回大人的话,属下等人已经全力寻找,可直到现在也没有发现任何踪迹。”会话的白衣人似乎有些羞愧的道。“不过大人,咱们没有找到踪迹倒也未必是坏事。大人您想,如果咱们能找到公主的踪迹的话那那帮背叛者自然也能发现,按那位小友所说他们还在我们的前面,那后果不堪设想。小公主现在一定很安全,大人且宽心。”那人倒也是有些急智,对着老者恭敬道。
“此话倒是不错,但愿小公主吉人天相,平安度过这次难关。”那老者捋着胡子,面容有些愁苦,接着语气一变,道:“要不是幻皇闭关,叛贼骤然突袭之下,宫中群龙无首,又怎会被钻了空子,甚至还让贼人伤害到了公主殿下!这群渣滓真是万死难辞其咎,若是落到老夫手里,不千刀万剐不足以泄老夫心头之恨!”夜忧尘听到这里,本欲出去跟老者碰头,不料就在老者话音刚落之际,只听得一个阴冷的声音道:“白老真是好大的火气,只是不知道,以白老的实力,又是否有资本把我等全部抽筋扒皮呢?”一众黑衣人从阴影中走出,身上披着黑色的斗篷,正是夜忧尘看到的第一伙人。为首的一名男子身材修长,有些精致到妖异的脸上透着惨白的光,眼神冰冷,仿佛要择人而噬,看向那名叫白老的老者就好像在看一个死人。白老死死的注视着面前的妖异男子,攥紧了拳头,咬牙切齿的道:“蛇王姬千柔,竟然是你!你身为幻皇亲封的兽中之王,享受着幻皇赐予你的名誉地位,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却还是做出了这等背信弃义的小人行为,真是瞎了你的狗眼!当年老幻皇游历之时,我有幸跟随老幻皇同行,老幻皇看你倒在路边,心善之下出手相救,甚至把你带回幻域之中悉心照料,发现你在修炼一途有天赋后更是悉心调教,简直是视如己出!这才把你培养成了蛇族的一代天骄,更在数百年之后的现在成为了蛇中之王!要没有老幻皇,你早就是一条数百年前就死在路边的一条可怜的小蛇罢了!你若只是看戏,不念旧情,我也不会多说,成王败寇罢了,但你不说报效,竟然还落井下石,与狐王一起,趁着幻皇闭关,夜袭皇宫,意图挟持幻皇最宠爱的小公主,待幻皇出关之时胁迫与他!人至贱就真的可以无敌吗?人,真的就可以昧着自己的良心吗?”
“白萧然你给我闭嘴!义父大人都已经仙去了!不要再提他的名号!”姬千柔的身躯剧烈额颤抖着,嘴中喘着粗气,显然是被白萧然勾起了心底的回忆。“义父大人确实对我恩重如山,既如此,那我便更要替义父好好守护他的基业!现在的幻皇兰千忆虽然继承了义父大人的血脉,但却是沉迷修炼,几乎不理政事!既如此,还要这样的幻皇何用?日前狐王来我府上共谋大事,还愿与狐族上下拥我继承幻皇之位,我自是不会拒绝!趁着兰千忆闭关,其他兽王反应不及之时控制皇宫,挟持小公主,以幻皇爱护女儿的慈父心情自是会让位于我!”说着有些热切的眼神平静了下来,望着白萧然道:“白老放心,我和狐王已经交代过了,不会伤害那丫头一丝一毫,只要幻皇肯乖乖让位于我,我也不会过分为难于他,毕竟是那么多年的兄弟。”
“姬千柔你被当成傻子戏耍了还不自知!你说小公主不会受到伤害,可我出宫之前分明已经看到小公主的共魂玉佩上已经出现了裂纹,分明是动辄有性命之威!那狐王分明是别有用心,根本不是像你所说的一心一意为幻域着想拥你为皇!”白老虽然液晶对姬千柔失望透顶,但毕竟也是自己看着长大的,这个年迈的长者对其却仍是有着几分恨铁不成钢。
“你说什么?丫头受伤了?”姬千柔一脸愕然,这些他是真的毫不知情。蛇族的战士只会听命于他自己,想必对公主动手的就是狐族那一系的人了。但他随即平静了下来,眼神冰冷的有些可怕:“罢了,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只要我能登上幻皇之位,付出什么代价都是值得的!”
“你,你,你你你。。。”白萧然被气的说不出话来,他看着姬千柔,第一次感觉面前的他是那么陌生。以前的他温柔,懂事,还喜欢叫他白叔。自己效忠幻皇一脉一生无子,对姬千柔确实是有几分真感情的。虽然自打成为兽王以来两人不再那么亲切,但看着他的成就他这个旁观者也只有高兴和欣慰。如果说老幻皇改变了他的一生的话,那么白萧然就是见证了他一生的那个人。可现在的他,为了达成目的不择手段,阴险毒辣,再也不是那个叫自己白叔的调皮小蛇了。白萧然皱皱的眼角留下了一滴泪。
良久,泪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