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俱芦洲的冬天格外的清冷一些,整个青石镇上出门的人都要少了许多。除了学塾旁等待自家孩童散学的长辈,路上行人寥寥。
“陈生,等等我。”陈生拜别先生后才走出学塾不远。
“陈生,等等我,一起去沙场吧。”身着棉衣,身形略微比陈生高挑一些的同堂学子,小跑至陈生身旁与其并排着向沙场方向走去。
王任远是青石镇王千夫的儿子,自从两年前陈生开始进入武道后,时不时跟随陈生一起在沙场习桩式。陈生与王任远一起走向北边的城墙那边。“听我爹说,两年的军卒都已经全部调去前方二百里的村落了。”王任远的话就是格外多些。父亲的话少,陈生也话少,除了跟这与自己时常一起挨父亲教训的王任远一起多说几句,平时无论是在学塾还是沙场习桩式都很少吭声。
“是啊。李大哥也去前线两年没回来了。”陈生对王任远说道
自从两年前那次征调册下来后,李广山就作为一名百夫长跟着军伍一起去了。李广山走后一年的时间里,三名百夫长和其余入境的军卒都陆续征调去了前线。青石镇里有些门路的也开始陆续搬离,开始向更南方搬迁,也不知道能搬去哪儿,兴许就是越往南愈发有安全感吧。
陈勇正在四个沙场中间的台子上站着,最近一年因为没有老军卒的原因了,对新入伍的军卒操练更严格了。清晨与傍晚都会操练这些新军卒的桩式,白天会教各种兵器的技击。一年前,老军卒征调完后,陈勇回家的时间逐渐变得稀少,每天傍晚都会让儿子在散学后就来沙场,待完成一日修炼功课后再回去歇息。陈勇远远看见了儿子跟着王任远一起走进散场在角落开始一丝不苟的练起了桩式便不再多看。
“陈叔,轻点,轻点。”王任远表情奇怪,趴在训练用的石墩上说着。陈勇笑了笑“你小子,这两年进步快,气血增长的太快,不给你缕缕,后面强筋境的时候更疼。”陈勇在帮着疏通王任远因气血增长过快,筋脉生长跟不上而造成的淤堵。“好了,去找你爹吧。”
陈生在旁用父亲教自己的手法给自己疏通着淤堵的筋脉。这是父亲自己教自己的,也在这军中传过,初入武道的活血境武夫,都或多或少会有部分筋脉淤堵,独特的手法加温和的内力可以有效缓解每次习完桩式后的疲劳。
“父亲,是不是前方已经开始有妖兽集结了?”陈生一边按着自己酸疼的臂膀一边向父亲问道。陈勇看着不大的儿子,点了点头。“是的,前些天镇上往南走的那户在官道上还遇到了十数头狼兽,还好有几名老军卒跟着护送,只是受了点轻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