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石镇上冷清了许多,平日学塾门口总有长辈等待散学的学塾门口也无人等待了。本该今年开春课的,可当今年长辈将自家孩子送来学塾,陆先生在门口站立等待,告诉每一名孩子的长辈,今年就不上春课了,他要出一趟远门再回来。镇子上的人嘀咕着,这陆先生是不是看情况不对准备提前向南开溜啊,可又未听闻他与哪一户人家共行。
陆先生交代完每一名长辈,开始收起了学塾,刻着字的竹简整整齐齐码放在一旁的架子上。做完这一切,日头也开始落山了。陆先生关上学塾的门并未上锁,在桌上留下了一句,若有所思不解,皆可来此自取自学。就慢悠悠的向着城墙走去,周遭的百姓好似看不见他,平常见到这位学塾的陆先生还是会打句招呼的。走上了城头,目眺远北,夕阳照在陆先生的身上,就那么站立背负双手看着北面,直至最后一丝余晖也落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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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前线越近,反倒野兽越少,野兽的本能还是恃强凌弱,百余里外就是浩浩荡荡的阵线,拉得极长,纵使再饥肠辘辘,那边的气血旺盛到它们吃不消。
王千夫与陈勇围在篝火旁。“明日傍晚即可到达,我们今日的收获已足够撑到军帐那边了,明后加速前进,最快晌午可达。”王千夫拨弄着篝火堆里的树枝对陈勇说着。“我到时肯定是按军令行事,你呢?重新回军伍吗?”“我就先不归伍了,带着这两孩子先去江湖武夫驻扎的那边吧。”陈勇回答道。“好,我儿子这边就交给你了。”王千夫停止了拨弄,起身到一旁开始了立桩。这几天来,陈勇反倒没有教两少年技击,而是教他两遇到各种不同的兽群追捕时该如何逃跑,怎么样在最短时间呢拉开距离利用周遭的环境不被发现。陈生忧心忡忡,这几日父亲太过于反常,以往父亲总是教他如何无惧无畏,无论面对什么样的困难都要一拳击垮。陈勇看出了儿子的心绪,摸摸了他的脑袋。“早点休息,没什么好担心的,有这么多军卒在呢。”陈生点点头,看向北面,哪怕相隔百余里,都依稀可见那方火光通明,连绵极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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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北俱芦洲腹地,北凉国国都。宫内一书房,国主坐于主位,两侧皆有人陆续落座。国主身着一席黑袍起身,落座的诸位又站了起来。“孤于此拜谢各宗主。”各宗主皆坦然受了这一拜。在此汇聚的都是北俱芦洲愿随军而行的山上修士宗门。“此次妖族再次大举集结,没了长青山的结界的屏障,在平原上相对冲杀,可不知要死多少人。”落座靠前的一名老者回应道“我擎峰宗宗门上下,除却少数修道种子,皆会随军前往。”其余宗主皆附答“吾宗上下亦是。”国主点了点头。“你们余下的修道种子,待中土神洲修士到达,我会请求携往中土神州的,不会让你们宗门断了传承。这算留一条退路吧。”落座宗主又起身还了一礼。“诸位先回宗门,明日将余下的种子带至宫内吧。”各宗主听后就各自退去。国主依旧坐于中央,嘴唇微动,像在说与自己听一般。“先生,这算是大义所至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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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俱芦洲经历千年的损耗,相较于其他四洲已无太多底蕴,山上修士与其余四洲相比也少的多。所幸搏杀中,自有武夫辈出,整体的武道境界高出一筹,若不是此恐怕北俱芦洲早就成了妖兽的花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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