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确实是!”王璇冷笑着说道。“你沈子贤有天人之资,聪明好学。在京城闯下了偌大地名头,确实有资格看不起我父亲了!哼,你好得很呀!”
沈欢愕然,这才反应过来,他刚才说的可是王安石,确实没多少资格与人家相比,而且还是人家女儿面前说人家的不是,总不是道理。沈欢不是一个不讲道理的人,这次没有反驳了。
“好了,一人少一句吧。无谓再说一些气话!”沈欢打算和解,伸手去拉王璇的小手。
王璇气还没消,不给他拉,猛地抽了回去,还给对方一个白眼。
沈欢自讨没趣,耸了耸肩,也坐一边去了。暗地里却在摇头不已,今日这趟省亲,很不值得呀,不但未能让王安石在变法的一些事宜上改变主意,还与对方闹了个不愉快;最要紧的是让夫妻两人发生口角,家庭不和睦,就建设不了和谐社会呀!
好吧,两人都是比较有个性的人,夫妻矛盾,也是平常之时。在这里也不必去理会他们什么时候和好。再说王安石的变法大业吧。
日子过了正月十五之后,朝廷地一切又都恢复平常的运转了。新的一年,就该有新地气象。元旦那天,大宋帝国的年号就按之前已经定下的名称开始计算了,年号“熙宁”,与历史无异,不过日期比历史足足提前了一年。当然,这些也只有沈欢明白而已。熙宁熙宁,顾名思义就可以看出皇帝与大臣们对江山天下的寄托了。然而,事实与理想总是有些差距的。
至少,年节才过,最不宽心的便是皇帝赵顼了。平常百姓,只需自己的小日子好过就成了,一个家庭,也许比较容易经营,但是一个天下,身为天下的所有人,而且本身又希望做一个明君的帝王。就比较复杂了。他需要考虑整个天下地情况,他经营的是整个天下。林子大了,什么鸟儿都有,天下大了,也便什么事儿都存在。
最令赵顼难受的当然还是钱的问题,没有钱。做起皇帝来也不舒服。新年才高,他就发现一个比较难堪地问题,本来按照惯例新年该发给众多官员的红包,竟然因为帝国财政淡薄发不出去了!
各地的财政又还需一两个月才能运到京城,国库又因为去年辽人与西夏的敲诈亏空了不少,现在运转朝廷的钱还是从皇室内库发放地,反而内库不大,也日渐稀薄了。这样一来,赵顼真地怒了。在抓掉了不少头发之后,他再也忍受不了,于是。变法图强真正提上了日程——不,应该说,该到了实际实行的时候了。
王安石再一次让赵顼单独召见。甫一见面,赵顼就迫不及待地问:“介甫先生,新法之事酝酿得如何了?”安石早有准备,从袖里掏出写满变法举措的奏章,道:“陛下,由于日子短,臣只出台了三条新法。”
“三条?”赵顼皱了一下眉头。“是少了点,先生还需尽快把心中所想制定出来。朕已经等不及了!”说完不理会王安石的反应,展开奏章,看了起来。
还是之前与沈欢讨论过的三条新法,对于前两条,赵顼没有多大反应,至于第三条,聪明的他,一眼看出了其中的好处。
“好!”赵顼拍案叫绝。“介甫先生,好一个青苗钱呀!既能帮助百姓耕作,又能替官府收取利钱,更能抑制那些在民间大放高利贷钱的商贾!很好,只此一条,若能实行几年,以大宋甲于世间之富,财政景况一定得到很大地缓解!”
王安石喜道:“陛下也认为此是良法?”
“当然!”赵顼肯定地说道,“这是很明显地嘛!”
“可是……”王安石也没有隐瞒沈欢所提到的可能出现地情况。把前些日子沈欢地话原本地说了出来。
“这……”赵顼对于沈欢还是比较信任的。听闻是沈欢的担忧,他也愁了起来。“介甫先生,子贤所虑,也不是没有道理。你说该如何是好?”
“陛下,臣也担忧会出现那样的情况,但是此三法施行起来,只要控制得好,利大于弊,若因为可能出现的弊端而停步不前,诚然太过可惜!像这个农田水利法,纵使一些官员因为政绩而胡乱施行,不过只要水利真的办好,总是对百姓有利的!还有青苗法,只要控制得多,让那些官员不敢乱来,也是能有利于朝廷的!所以,臣想由陛下下旨设立一个视察行走使,在各路由一些朝廷委派的官员监督地方官员地做法,若有不当,立刻惩处!只要这些视察使,可以由现在朝廷一些有官无职的人去做,免得因为要扩大官员致使朝廷开支太大造成其他朝臣的反对。陛下以为如何?”
这就是王安石听了沈欢的警告后想出的法子了,天下之大,官员之多,也实在是管不过来,只能以此来纠正他们的过错。除此之外,他实在想不出法子了。他认为只要这些视察之人指派得当,纵使还会有些小问题,也成不了气候了。现在关键是能为朝廷增加收入!
“好,很好!”赵顼满意地点头不已,“介甫先生,朕觉得你参知政事前面的权代两字可以拿掉了,从今日起,你就是正式的参知政事!身为中枢,权处政事,也从今日起,离开颁行天下,施行新法,而介甫先生你就是主持这次变法的朝廷大臣!朕把希望都寄托在你身上了,莫要让朕失望才是!”
“臣领旨!”王安石大喜过望,他毕生地心愿,就要开始了,“臣不敢有负圣恩!”<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