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凉歌丝毫不提箬林和自己手上伤口的事情,反倒是吃的津津有味,箬林的事情没有发生过似得。【】</p>
箬竹虽然眼眶发红,但她已经哭了一下午,克制住了自己的情绪,在百里凉歌面前,她也不敢提箬林的事情。</p>
百里凉歌吃饱喝足之后,伸了伸懒腰,看了一眼一直呆在一旁的男人,忍不住说道:“王爷今日不忙吗?”</p>
封池溟皱起了眉头,这女人是几个意思?</p>
“不忙。”封池溟薄唇倾吐两个字。</p>
百里凉歌皱皱眉,哦了一声,又说道:“王爷,臣妾这些日子一直睡不好,您能不能替臣妾跑一趟,去溟王府将臣妾的那个枕头拿来?”</p>
入住溟王府之后,百里凉歌说什么嫌弃古代的枕头,自己用棉花做了一个软软的枕头,她每天枕着那种枕头,睡的很香。</p>
可是入宫这么多日子了,她都不曾说过睡不着,今天却突然提出来。</p>
箬竹也一脸疑惑的看着百里凉歌,王妃这是要赶王爷走?</p>
封池溟眼神微微闪烁了几分,站起来大步离开了。</p>
封池溟的身影消失在房间之中,百里凉歌这才抬头问箬竹:“箬林呢?”</p>
箬竹愣了一下,没想到百里凉歌转换话题如此之快,但想到箬林,箬竹的眼眶忍不住又红了:“在西厢房。”</p>
百里凉歌的小脸沉了下来,再没有了刚刚刻意表现出来的无所谓。</p>
箬林目送百里凉歌进了西厢房。</p>
西厢房停放着箬林的尸体,百里凉歌走进去,就反锁住了门,谁也进不去,箬竹和司凌十分着急,但封池溟却淡然的门外,挥了挥手,说无事。</p>
两人这才放下心来。</p>
谁也不知道那一夜,百里凉歌在西厢房都做了什么。</p>
百里凉歌也不会知道封池溟站在门外,站了一夜。</p>
一大早,百里凉歌从西厢房走出来,就看到了背对着她站立的封池溟,他身上带着寒气,不知道在那里站了多久,这个背影孤寂冷傲,让人不敢靠近。</p>
百里凉歌走近了封池溟,声音有些嘶哑的说道:“王爷,陪臣妾用早膳可好?”</p>
封池溟僵硬的转过头,就看到了双眼通红的百里凉歌,他点了点头说道:“枕头本王给你拿来了。”</p>
“臣妾谢王爷。”</p>
百里凉歌还像模像样的朝封池溟行了一礼。</p>
封池溟挑挑眉头,问百里凉歌:“不是要本王陪你用膳?”</p>
百里凉歌点头。</p>
封池溟转身大步往正殿走去。</p>
早膳十分清淡,都是蔬菜,一碗清粥,足以应付。</p>
气氛十分沉重,往日箬林总是吵吵闹闹的,今日却突然冷冷清清,让人十分不习惯,百里凉歌笑着说道:“箬林今日偷懒了,在西厢房睡觉呢,怪不得今天冷冷清清的。”</p>
封池溟愣了一下。</p>
箬竹不可思议的看着百里凉歌。</p>
“嗯。”封池溟应了一声。</p>
百里凉歌抬头看封池溟,略带警示的说道:“他病了,脸色苍白的很,你不能再罚他扫院子了。”</p>
“嗯。”封池溟又应了一声。</p>
百里凉歌脸色这才好了许多。</p>
用完早膳,百里凉歌跟箬竹去了后院。</p>
后院种着箬林每日必然照料的小树苗,她看着那颗茁壮生长的小树苗,想到了当初箬林欢天喜地拉着自己来看小树苗时的情景。</p>
“奴婢会好好照料这颗小树苗的。”箬林一边说着一边递了一个手帕到百里凉歌的面前。</p>
百里凉歌摸了摸自己的脸,原来不知不觉她竟然落泪了。</p>
百里凉歌拿着手帕擦干了自己的眼泪,眼神悠远的看着那颗小树苗,眼神似是在看它,又好像透过这颗小树苗,想着别的事情。</p>
“启禀王妃,柔妃娘娘驾到。”身后有小太监小心翼翼的禀告着。</p>
百里凉歌久久没有说话。</p>
“王妃。”箬竹忍不住提醒着百里凉歌,他们身处宫中,即便是悲伤,该进行的礼数还是该有的。</p>
没想到在这个风口浪尖上,谢止柔竟是登门造访了,这个熟悉却又陌生的女人,一向维持着中立的态度,从不搀和进其他宫嫔之间斗争的她,不知是鼓足了多大的勇气才踏进储秀宫的门口的。</p>
百里凉歌站起来,往客室走去,箬竹瞬时松了一口气。</p>
谢止柔站在客室,看到百里凉歌走来,脸色闪现了一抹担忧的神色。</p>
“娘娘吉祥。”箬竹给谢止柔行了礼。</p>
百里凉歌福了福身子,心情不太好,所以话倒是没有多说:“娘娘万福。”</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