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杨牢没有放过自己的意思,马脸男人知道在他手上活不成了,一咬牙,转身就跑,但也许是太过慌张,竟然没跑出两步,就被一块石头给绊倒在地。
“看到了吗?就连老天都看不惯你了。”
杨牢慢悠悠走到马脸男人身前,看着他仓皇在地上爬行,再也没有了任何威风,眼中多出一分厌恶。
无需多话,直接一刀斩落!
“唰!”
人头落地。
鲜血如一条飞瀑般泼洒而下,在灼热的烈阳中闪烁着,溅了杨牢半张脸,使得他看起来犹如恶鬼一般可怖。
甩了甩刀身,回首望去,只见四下死一般寂静,无论是流民、土匪,还是张大民的老乡,都纷纷低下头,不敢与他对视。
“杨,杨大人!”
一个张大民老乡眼睛滴溜溜转得飞快,谄笑着忽然喊道。
紧接着,一声又一声的喊声响起,话语中洋溢着对杨牢的畏惧,与敬意。
“洋大人!”
“杨大侠!”
“杨大人太威武了!”
“救世主啊!神仙下凡了!”
除了剩余的那个土匪,所有人脸上都是高兴的表情,他们反应过来了,杨牢以一敌四,斩杀三个土匪,解除了危机。
原本应该被抢走的粮食,全部都保住了。
而在一开始的时候,根本没有人想过能在四个结实有力,而且还持有利器的土匪手中保住粮食。
杨牢,从结果上来说,毫无疑问是救了他们啊。
而张大民的剩余两个老乡,见张大民和马脸男人一前一后都死在了他的手中,已经彻底被吓到了,不敢有任何其它想法。
剩下的两个老乡,都没有什么过人之处,要不是之前跟着张大民做事,只怕连一些流民都不如。
在马脸男人死后,他们明白,自己这些人再也没有任何底气能够跟杨牢竞争,已经彻底丧失了领导的地位,不如先纷纷拼尽了力气去讨好他,免得杨牢算账。
杨牢看着众人的反应,并没有什么波澜,他从一开始就没打算这样,面对众人的讨好,没有多少感觉。
唯有纪涅如一只小燕子般飞扑过来,泪珠不断滴落的时候,才微微动容,帮她擦着眼泪。
“不要哭了,我帮你弄的伪装都掉完了。”
杨牢的手指划过纪涅的脸蛋,灰尘被泪水清洗,使得下面一张略显消瘦的鹅蛋脸露了出来。
纪涅只是死死的抱着杨牢的一只手,轻轻说道:“嗯……”
杨牢又走到唯一幸存的土匪面前,只见他年纪好像不是很大的样子,似乎才十七八岁的样子,应该也是生活所迫才不得不当了土匪。
“你们有没有食物。”
杨牢沉声问道,刀被他默不作声提着,寒刃不住反光。
土匪白着脸颤抖道:“有……有!有!我们的据点就在附近,有很多食物!”
“带我去。”
杨牢说道。
他当即插秧般弯下身子,叫道:“没问题,没问题!”
流民队伍没有一个人动,似乎已经默认杨牢是新的首领,都在等待着他,发号施令,杨牢见状,想了一下,走到张大民的剩余两个老乡面前,道:“你们两个能起来一下吗?”
这两个人在不知所以中缓缓站起,依然保持着对杨牢的恭敬,谄谀道:“杨大人要我们做什么事?我们一定办好!”
“嗤!”
突然间,杨牢出刀,扎进了两人肚中,他毫无感情的道:“你们坐着我不方便杀,站着好杀一些。”
这两个人也是张大民的帮凶,帮着他不知道干了多少恶事,杀害周皮的妻子,吃人肉,都有一份,杨牢不可能让这两个人渣继续活下去。
他们双目暴凸,捂着肚子踉踉跄跄走了两步,扑通一声就倒在了地里。
见状,所有人对杨牢的畏惧又加深了几分。
从河道出去,旁边是一座光秃秃的石头山,看起来除了一些枯树之外什么都没有。
而跟着土匪登到半山腰之后,从一个绝壁跳下去,才发现在山崖间居然有一条仅容两人通过的小走道。
走道过去是一片平台,平台上的空间大了不少,还有一个大山洞在旁边,有明显的人工凿刻痕迹,入口处还有一个石头灶台,底下是一堆草木灰。
杨牢和纪涅走在后面,土匪被他用刀逼着走在前面,杨牢也不怕他会突然反水偷袭。
“这里是我们的大厅,这是水池,平时都是从这里取水的,下面的水老大说沾着怨气,喝了不好。”
土匪很尽心尽责,一路上表现得极为老实,不断跟杨牢介绍着。
“这里是我们处理一些……食材的地方,从这边小门里进去就是放粮食的仓库。”
杨牢看到一处角落里满是鲜血,还有一堆堆内脏和头发堆在旁边,浓郁的血腥味让他下意识捂住鼻子。
是人……
他一眼就看了出来。
连忙捂住了纪涅的眼睛,防止她留下什么心理阴影。
不过捂上了杨牢才想起来,自己已经在纪涅面前杀了四五个人了,也许这其实并不算什么。
“我们这里别的不多,但是两脚羊肉很多,大人您要是想带,可以尽管多拿,没关系的。”
土匪没有看出杨牢脸上的厌恶,只当如数家珍的介绍道。
“不需要了,这种肉还是留给你自己吃吧,我只要正常食物。”
杨牢冷冷道。
三人一起走进作为仓库的洞穴,土匪取下一边的火把挥舞几下点燃,便看到洞穴里挂满了等待风干的人肉,让杨牢都为之色变。
场面实在有些恶心,饶是他也难以接受这样的画面。
还有两袋敞开的米和十几张大饼丢在旁边。
这么多粮食,倒也够吃到青州城了。
本来流民队伍有十几个,路上饿死病死疯死几个,被杨牢打死几个,已经只剩下五六个人。
别说杨牢自己吃了,给其它人吃都没问题。
忽地,杨牢的目光落在一边的黑影上,在洞穴里,居然还囚禁着一个头发乱糟糟的男人,鼻青脸肿的,显然吃了不少苦头。
“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