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蓝脸上倏地发烫,本想发的火,也生生地散了。他抿了抿唇道:“你离我太近了。”
修司复稍退了退,就去探询身后的脚步之声,只见两个黑衣人正扛着个灰色大麻袋。他再仔细看去,这灰色麻袋中似有什么正在不断地蠕动着,看那动作形状,似乎是个人手。
难道是程韫小姐!修司复一惊,便要出手,但被尚蓝拦下了。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但他们这是下山之路,不可冲动。”
修司复闻言觉得有理,只得暂时压下心头的急迫,再作观察。
“唉,难道我们真要这么做吗,到时鹤柏饶得了我们吗?”其中一个黑衣人忽叫了起来。
“那有什么法子,鹤松让我们办的事,还能违抗!只要我们把人带到山下藏好,不叫鹤柏发现即可。”另一人回道。
“可鹤柏虽是待人温雅,但这毕竟是他的女儿,要是被他发现,我们十条小命都不够活的。他与鹤松又是师兄弟,到时定会把我们推出去。”
“若他们真是同门情深,鹤松为何又让我们两个秘密将人掳来,就是要把此女作为要挟,我看鹤松迟早得除了鹤柏。”
“唉,大鱼打架,虾米遭殃,只盼到时你我兄弟无事。”
“大哥,我看这悬岭窟要变天了。你我兄弟一不贪财,二不好色,拿着这一身好本事投靠悬岭窟,充当这鹤松的打手,不就是为了自由自在,以后又何苦卷入这悬岭窟的争斗之中。”
“可我们被鹤松种了蛊,想逃也逃不掉啊。”
“唉,你我兄弟,一步走错,处处受人挟制。”
修司复听了他们对话,明白这麻袋里不是程韫小姐,而是这悬岭窟上谁的女儿。
他不禁犹豫:“我要不要出手?若是出手,就会将自己的行踪暴露,那程韫小姐该怎么办?可我不出手,那这个女子怎么办?但她是悬岭窟的人,会是好人吗?”
这时,他听得耳边传来尚蓝笑嘻嘻的声音:“怎么,你救不救?你救的话,就暴露了自己的行踪了,那程韫小姐怎么办!”
救!还是不救!这确实是修司复心中纠结之事。
眼看两个黑衣人就要抬着麻袋消失在他的眼前,修司复咬了咬牙,下了决心,今日若见死不救,枉为大丈夫!
他迅速地闪出岩石,厉声道:“光天化日,竟敢劫掠他人,快把人给我放下。。”
这突如其来的声响,把抗着麻袋的两个人吓得不轻。他们迅速地护在一起,诧异地看着眼前像鬼一样出现的不速之客:“你是谁,哪个分窟的。我们是受大窟主鹤松之命办事,识相的给我滚远点。”
尚蓝躲在岩石后面,思绪复杂,他本笃定修司复不会出去。
“我管你是受谁的命令,我说把人放下,就给我放下。”修司复眸光凛凛,一字一句地喝道。此时清晨的雾气还未散去,绕着他挺拔的身姿,更衬得其一身正气,威严不能侵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