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玉轩自从来到南宋后,一直表现得沉稳冷静,不管遇到什么事,什么人,都能不卑不亢。
可是,当他看到辛弃疾时,那份激动之情还是溢于言表。
麻天都觉得奇怪,谢玉轩听到辛坦夫的名字,怎么表现得如此失态呢?
麻天轻声说道:“你帮我打听一下他们都说了些什么,对朝廷是否有怨气。”
谢玉轩疑惑地问:“他们为何要对朝廷有怨气?”
一说完,他马上明白了,辛坦夫被闲置了十年,一直住在外地,这次好不容易给了个提点福建路刑狱公事,说不定真有怨气。
而陈汝能,也是被人冤枉,刚刚出狱。
两人本是好友,又在一起喝酒,或许真的有可能说点不好听的话。
麻天笑了笑:“咱们就是干这行的。”
谢玉轩说道:“也好,我去帮你打听一下,但是,他们那桌得你结账。”
麻天瞪大着眼:“为什么?凭什么?”
谢玉轩笑着说:“这是给你办事,当然得你花钱。人家吃得高兴,喝得开心,才能酒后吐真言啊。”
麻天叹息着说:“我发现你是真的吝啬到了极致。”
谢玉轩理直气壮地说:“一饭一粥当思来处不易,半丝半缕恒念物力维艰。吃别人的,会觉得很快乐,这种快乐,你是体会不到的。再说了,我帮你做事,不收钱已经很厚道了,吃你一顿怎么啦?”
麻天说道:“好好好,你别说了,我给你结账还不行吗。”
谢玉轩伸出手:“先给钱。”
麻天脸都变了,他以为觉得谢玉轩办案有一手,没想到不仅吝啬,而且无耻。
“两位,能搭上桌吗?”
拿了钱,谢玉轩径直走到辛坦夫和陈汝能的桌前,作了个揖,轻声说道。
留着山羊胡须的辛坦夫问:“你是何人?”
他的声音洪亮,眼睛也很明亮。
“我是临安府的押司谢玉轩。”
对面一脸憔悴的陈汝能,突然说道:“你就是那个破了金国密谍案的谢押司?”
谢玉轩谦逊地说:“不敢,都是肖通判指挥有方,我只是做了个马前卒而已。”
他也是知道陈汝能的,此人才气超迈,喜谈兵事。宋孝宗时,被婺州以解头荐。
乾道五年,上《中兴五论》。淳熙五年,再诣阙上书,极论时事,反对和议,力主抗金。遭人嫉恨,曾两度入狱,出狱后志气益励。
淳熙十五年,第三次上书,建议由太子监军,驻节建康,以示锐意恢复。宋光宗绍熙二年,被人诬告,第三次下狱,刚出狱不久。
陈汝能望着谢玉轩,脸上满是欣慰:“你是我大宋未来抗金的肱股之臣。快快请坐,一起喝一杯。”
一直力主抗金,谢玉轩破了金国密谍案,也相当于抗金了。
在临安,把金国密谍一网打尽,这是何等意气风发?
他前几天还没出狱,如果早知道此事,一定要跟谢玉轩结交。
今天见到谢玉轩,自然要跟他喝一杯,不,应该是痛饮一回。
“大宋要抗金,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