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之下，包厢外就显得人烟嘈杂了，嘻嘻闹闹的动静充分显现着这里即便档次再高，也掩盖不了只是牛郎店的风尘本质。比起来这里寻乐的其他女人，莉苗的装束更像是个陪酒的女公关而不是客人。</p>
这晚devilrose的氛围相当不对劲，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高山｜奈奈跟在身边的缘故，莉苗觉得这里比任何一次过来都要阴冷。</p>
吧台后的玛利奥依然带着他的帽子，帽檐压得很低，本就光线昏暗以至于完全看不清他的表情。吧台前并没有客人，玛利奥此刻正垂着头，擦拭着酒杯。</p>
莉苗走上前去，就在他面前的红色高脚椅上坐下，然后用指节敲了敲吧台。</p>
抬头看见来人是莉苗，玛利奥稍稍有些吃惊，不过很快他又恢复了先前没什么情绪的表情。</p>
“请问要点什么？”玛利奥说着，从身后的柜架上拿下摇壶和盎司杯。这样淡漠的口气，就好像他和莉苗真的是互不认识的调酒师和客人。</p>
“噢噢原来你还会这个。”看着玛利奥的动作，莉苗赞许的感叹着，“那给我调一杯玛格丽特吧。”</p>
“国中生还是喝点果汁吧。”拿下摇壶并不是要给莉苗调酒，玛利奥说完就在莉苗的面前放上了一杯橙汁，“时间也不早了，喝完早点回家。”</p>
“有你这样赶客人的么？还有我哪里像是国中生了。”</p>
玛利奥默默把视线往莉苗的胸前瞥了几眼，“别挤了，垫了硅胶不要以为看不出来。”</p>
莉苗：“……”</p>
“我是认真的，这里不适合你。”玛利奥再一次表达了让莉苗早些回去的意思，他垂下头，又开始重复着先前擦拭高脚杯的工作。</p>
“我也是认真的。”莉苗双手在吧台上又是一拍，“今晚来这里的目的，并不是和她们一样单纯消磨时间的。我是个侦探，对于未解的事情，我有必要调查。而且你上次答应我了，会告诉我你知道的。”</p>
玛利奥抬头瞥了莉苗一眼，“你想问什么就问吧。”</p>
“你和田宫是什么关系？”延续先前在goldrose莉苗问过的问题，再一次提了出来。</p>
擦拭杯子的手停顿了一下，“田宫是谁？”</p>
这句反问从玛利奥的口中说出来，比从路易德那里听到的更加令莉苗惊讶。她瞪大了双眼，满是不可置信地看着面前帽檐低得快要挡住整张脸的混血少年。</p>
“你不认识田宫你在逗我？”莉苗的话语间不禁泛着几分激动，绵软的声线结尾甚至带出了颤音，“出尔反尔可不是真男人。”</p>
本就从路易德那里积了一肚子的不爽，玛利奥这样的话更是让莉苗生气，明明先前答应过她会将所有知道的事情和盘托出，现在却像陌生人一样，连说话都是冷冷淡淡的。</p>
“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devilrose从来没有田宫这个人。”</p>
眼前的玛利奥像是变了个人，和之前莉苗在goldrose的餐厅见到的那个少年完全不一样，声色一如帽檐在他脸前打下的阴影一样阴沉。</p>
莉苗算是感受到了，提出玩乐消费之外的事，devilrose给她的感觉就有一股隐隐的不对劲，连玛利奥也这个样子。一定哪里有问题，绝对！</p>
“算了。”见玛利奥也没有打算在说下去的意思，莉苗把钱放在装果汁的玻璃杯边，便从高脚椅上下来了。</p>
忍不住又抱紧手臂上下摩挲起来，明明没有一点风。莉苗转头看了一眼身边离自己有段距离的高山｜奈奈，对方并没有碰到她身体，可她却觉得有一股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明显的寒意。</p>
再一次站到了吧台后那条狭窄的通道口前，通道深处依旧是一片什么也看不见的漆黑。莉苗看了一眼离自己不远的玛利奥，后者并没有要来阻拦她的意思，她深吸了口气，踩上覆盖着通道地面的红地毯，往深处走去。</p>
“高达，你刚才进去看过么？里面是冷藏库么？我怎么感觉越来越冷了？”莉苗问着跟在自己身侧的高山｜奈奈，或许真的是因为穿得太少，她已经冷得连嘴唇都开始发抖了。</p>
“前面只是普通的仓库，我进去看过，没什么特别的地方。”</p>
“高野，我觉得你说话像是喷冷气，我真的觉得越来越冷了，你离我远一点不知道会不会舒服一些？”</p>
高山还是知道莉苗会因为灵体的接近冷得发抖，看着莉苗像是快要冻结的模样，她叹了口气，向后退了几步，“灵媒体质的你还真是辛苦。”</p>
气氛愈加怪异，单单高山｜奈奈一个灵体也不会到这种地步，莉苗愈发地相信清原秀次的灵就在这里面。越往深处走，那种冻僵身体的冰封感就越加明显，就好像浑身湿透的被关在冰箱里，一点一点地被冻结。</p>
通道的尽头是个转角，单向朝左，而左侧只有一扇破旧的小门了。</p>
“里面就是你说的仓库？”莉苗用手指了指。</p>
“嗯。”</p>
莉苗看了看门沿的朝向，理论上这扇门是向里推的。她扣下门把，门是锁着的，完全无法推进去。</p>
“还好大久保教过我撬锁……”莉苗自言自语了一句，从随身带着的小包里拿出了新买的瑞士军刀，推出小改锥，插｜进锁孔。</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