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罗不知她所说的正事是什么,但是想来她到这里来,必然不会是为了一些小事的。【】然而她的下一句话,却让他当即楞在原地,她轻声说“这地狱之门,还有半年左右就大开了罢,你可准备好了”</p>
越罗听着她这话,猛的站了起来,厉声道“你在说什么”</p>
玄澈仍淡定的坐着,眼睛直看着冥界昏暗的天色,嘴里说出的话,却无限嘲讽“这样的把戏,骗得了别人,可骗不了我。”她终于露出了她的本来面目,那是一种冷到骨子里的轻视。不知道为何,他所做的事其实很勇敢,但是自己就是觉得他是懦夫,或许是这样的他,和自己太像了吧,自己当年,也做过这样不计后果的事,并为之付出了惨重的代价。后来她渐渐明白,这不叫勇敢,做事不考虑后果的,其实是懦夫。因为他无法面对自己选择造成的后果,所以选择一死了之。可是在这世上,死容易,活着却难。选择容易的,逃避不容易的,不是懦夫是什么</p>
越罗见她这般神色,杀气已然倾泻而出。他感到自己受了威胁,他想杀掉眼前的这个女人。虽然明知道自己修为不如她,但是他还是将一直藏于袖中的纯钧剑出了鞘。只等她分神,便一举杀之。这是人在受到威胁时候的自然反应。</p>
玄澈即使不用看着他,也能将他心中所想看的清楚明白。她嘴角划过一丝冷笑,那笑,像黑暗的夜里闪过的凛冽的刀锋,他不知道它下一次出现在哪里。而自己也顾不得什么先发制人反为人所制了,只想快点将自己的纯钧剑刺入她的心口,结束这种压迫。</p>
他看着她抬头看着窗外昏暗的天空,便小心的提了剑,在剑上倾注了十二分真力,以求一剑毙敌。她望着这冥界的天空,眉头微皱,似是若有所思。他却飞快的提剑向她走去,剑尖直指她的心口。这一剑,并没有什么虚招实招,他只有一招,便是将剑插入她心口,所以无论她是用掌,用指,用剑,或者用刀来格开他的剑或者回刺他,他都不会收手。</p>
玄澈感到了杀气渐渐逼近,仍不为所动。好似一只慵懒的猎豹,在等待着回以他致命的一击。他的剑越来越近,五步,四步,三步,二步,一步。他的剑尖已到达她胸口,但是剑势丝毫没有放缓的意思。而现在,无论她是回击还是格挡,都已经迟了。</p>
他信心百倍的将剑刺入她心口,她不为所动,只是回头看了他一眼。他不由的对上她的目光。却发现自己好像看见一个幽深的漩涡,而这漩涡,已经要将自己吸进去了。他随即感到一阵恍惚,好像眼前的一切都被虚化了,他感到自己拿着纯钧剑的手,缓缓松开了,他听见纯钧剑掉在地上,发出沉闷的一声响。他感到自己的意识有些模糊,又有些清醒。她看见她缓缓起身,凛冽的目光好似冬日里的雪水,教人遍体生寒。她伸出白净的手,轻轻抚摸着跪在她面前的紫衣男人的脸,但是她的眼神,却是看向空中的他的,她说“若有下次,我可不会客气了。”随即嘴角划过一丝冷笑,转身抱起昏迷的青冥,缓缓出了越罗的寝宫。</p>
随着她的离去,屋内也见见冷清下来。越罗的头脑,也慢慢冷静下来,他现在漂在空中,而自己的肉身,则跪在地上,跪在她刚在坐的位置的前方。他走时抚摸的那个紫衣男人,便是自己了。她竟然在一瞬间,便摄了他的魂。他完全不知道怎么回事,他只记得在被摄魂前,他拿着纯钧剑,正要刺进她的心口,而在刺之前,自己忍不住个她对视了一眼,随即便感觉自己心里一凉,然后头脑一阵恍惚,再次恢复意识时,自己的魂魄已经漂浮在了空中。而她,不知什么时候便走了,还带走了被自己打晕的道士。他好像记得,她走之前,对自己说的,若有下次,她便不客气了。他知道自己和她力量对比很悬殊,可是他没料到,自己在她手下一招也过不了,自己便被她莫名其妙的摄了魂。他忍不住有些自嘲:你还能做什么但是光自嘲是没用的,他现在还得马上想办法让自己魂魄归位。</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