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要上岸了。【】一脚踩在陆地上。身体很不习惯的左摇右晃。稳了半天这才站住。看着东倒西歪的兵卒。苏任摇头苦笑。将來要占领南方沒有正儿八经的水军怎么行。这才在长江里走了三天。就让不少人沒了力气。等到看见大海还不把这些家伙吓死。</p>
弃舟乘车。苏任意气风发。病怏怏的李当户和公孙贺连爬出马车的力气都沒有。霍金开始恶作剧。时不时的过去说两句气话。公孙贺还好。李当户的脸黑的和锅底一样。</p>
苏任实在看不下去。一脚踢在霍金屁股上:“滚。去前面探路去。这里是江南。离越人的地盘不远。小心被他们算计。”</p>
霍金笑呵呵的拉着石宝和李敢走了。</p>
李当户叹了口气。感激的冲苏任拱拱手。苏任笑道:“这小子就别给他好脸色。该动手的时候别动嘴。”</p>
公孙贺苦笑:“可我们现在这样子也打不过他呀。”</p>
苏任被说乐了:“那你们就只能忍着。”</p>
主父偃自从见了苏任一次后。有事沒事总喜欢往來苏任这里跑。名义上是替太守严助传话。实际上就是显摆自己的才学。希望苏任能举荐他。苏任沒有继续拒绝主父偃。脸上依然冷冰冰的沒有笑意。主父偃也不在意。一如既往。而且更加客气。将自己的身份摆的很正。</p>
见苏任出了马车。主父偃又过來了。抱拳拱手:“长史。太守询问。咱们何时能抵达会稽。”</p>
“这里是你的地盘。还有多少路。你算不清楚吗。”</p>
主父偃笑笑道:“下官当然算的清楚。是怕二位将军身体受不了。若是需要休息。随时都可以停下。此地虽然离越人不远。想那越人忌惮我大汉。倒也不敢如何。这么多年來。越人未敢跨出他们的领地一步。”</p>
“哦。看來这些越人还算听话。”</p>
“这也倒不尽然。越人欺软怕硬。我大汉地大物博。兵精将猛。越人是怕我们。闽越敢围东海。绝不敢踏入我汉地半步。所以太守才迟迟沒有出兵。此次陛下派长史前來。人未至。先有闽越退兵。又有南越來降。我们正好可以借助此威将越人攥在手里。永诀南岭后患。”</p>
“主父主簿似乎早有计划。说出來听听。”</p>
主父偃一笑:“雕虫小技。岂敢在苏长史面前卖弄。既然长史有意听。我便说说。不妥之处还请长史指正。”</p>
苏任笑着点点头。</p>
主父偃道:“越人反复无常。且久居山林。我大汉若派重兵围剿。易陷于其中。被越人各个击破。此乃下策;中策是效仿秦皇。先派大军镇守南岭。再迁徙中原百姓。与越人杂居。相互融合。最迟二十年。便能将越人变成汉人。越地彻底成为我大汉疆域。”</p>
“上策是什么。”苏任看着主父偃。</p>
主父偃连忙道:“所谓上策。便是双管齐下。打与融相互结合。对于不尊王化者坚决打击。对于归顺者好生安抚。如此越人不敢反。即便不迁徙中原百姓。也能让越人变成汉人。”</p>
苏任抿着嘴点点头:“倒是个好办法。那你说说。越人四部。哪一部该打。哪一部该拉。”</p>
主父偃喜出望外:“越人四部。闽越最差。其次为东殴。其次南越。与我大汉最进者便是雒越。下官以为闽越该打。雒越该拉。这有两个好处。雒越紧邻南蛮。拉住雒越便断了闽越勾结南蛮的心思。咱们可以一心一意先解决闽越。”</p>
“南越和东殴如何处置。”</p>
主父偃笑了笑:“打了闽越。拉了雒越。南越和东殴自然会俯首帖耳。不敢再叛。”</p>
苏任望着眼前这个大约三十岁的男人。伸手拍了拍的肩膀。主父偃丝毫沒有觉得被一个孩子这般拍打是一种羞辱。反而脸上挂着谄媚的笑容。</p>
“越人虽分四部。总归不是我们汉人。这些人平日间你攻我伐。相互间打的不可开交。但是面对我大汉的时候。颇有些同仇敌忾的味道。我还未至。闽越王为何退兵。南越王为何來降。主父主簿应该想想。想明白了再來找我。”</p>
“这……”主父偃脸上的表情一下僵住了。上一次听到苏任要见南越使者的时候。主父偃想了整整一晚上。觉得自己想明白了苏任的意图。今日过來卖弄一下。但是苏任的话似乎和他想的不一样。</p>
愣愣的站在原地。看着苏任远去的背影。主父偃有种无力感。以前。碰见的任何人他都能把握。特别是会稽太守严助。无论严助什么意思。主父偃都能一下猜中。可眼前这个孩子。他竟然有种无从下手的感觉。</p>
哼着小调。苏任翻身上马。在黄十三的保护下去追前面的队伍。这地方的地形很不好。虽然平坦。却长满一人多高的野草。不远处就是一片片的树林。几块沼泽点缀其间。时不时的窜出一两只看不清楚的野生动物。很有点阴森的意思。若是苏任一人。绝不走这样的路。</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