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项最后看到的背影,让他想起了电影《绣春刀》中的一幕,加钱居士丁修手持苗刀面对后金十三人的骑兵队,他一人一刀把整队骑兵全给润了,最后自己活了下来。这夏正也是一人一刀,面对一队骑兵,希望他也是最后活下来的那一个。
夏正戳马屁股的那一刀,给这匹犟马提了速,效果很显著,追兵全给甩开了。虽然没了追兵,但刘项现在也很不好过。他现在只能勉强控制自己不从飞驰马背上掉落下来,不但无法控制马前进的方向,也无法控制马的速度。
上辈子车虽然车开的还算溜,但这对骑马毫无用处,早知如此,上辈子就该用银行卡里的钱去报个马术培训班的,稍微会骑个马,现在也不至于如此窘迫。
无计可施之下,刘项在马背上学着小时遇到的乡下老人赶车的口令,在马背上不断地“吁~吁~吁~,驾~驾~驾~”“嘚~嘚~嘚~,驾~驾~驾~”,但这些除了让自己的嘴更干之外,对于胯下的犟马是毫无用处。
现在他在马上的感觉就如同开车时车速飙到280,车子有刹车却坏了一样,至于结果如何只能听天由命了。
一队正在路上巡逻的骑兵,看到月色中一匹无人骑乘马狂奔而来,就想把马拦下来,还没围上,马就从队伍中间呼啸穿了过去。等马过去之后,巡逻兵才隐约看到马背上还伏着一个少年。
“我没看错吧,马背上还有一个人!”
“虽然今晚月色明亮,但敢在晚上骑这么快的马也是猛人!”
“我看不是猛,简直就是莽!”
“也不知是谁家的孩子,这长大了就是妥妥的常山赵子龙在世!”
“非得是马术超凡脱俗才敢外晚上这么骑!”
“我想这孩子可能是草原上长大的我们鲜卑人,不然胆识和马术不会如此好的。”
“此情此景,我想吟诗一首……”
“吟你个二大爷,赶紧巡逻吧,少说点话。”
“我说张老大啊,为了拦截东晋军,我们都连续多少天没好好休息了,眼睛都睁不开了,不吟诗提提神,直接就得在马上睡着了。”
“就是,老大一点都不体恤我们。”
“就你们一个两个的,自己名字都写不清,也配吟诗!”
“吟诗也不一定非得名士,当年西晋第一名士王衍,听说被人直接推墙砸死了,大家都一样是人。”
“就是,就是,大家都是人,凭什么他们能干的是我们不能干。”
“对对!”
“对对!”
“嘘,别惊醒了这地下的东西,知道这里的草木为何如此茂盛吗?”见手下越说越起劲,声音越说越大,张老大不响和他们扯了,就想吓吓他们。
“不知道,张老大你给我们说说。”
“我可不敢在这里的晚上说这些东西,就告诉你一件事,这里的每一寸土地当年都被血洗刷过的,这里的草木都是因为血肉滋养才长的如此茂盛的。”
此话一出,其他骑兵立马噤声,不敢在说话。
许久,一个颤巍巍的声音说道:“张老大,我们走吧,去其他地方巡逻,刚刚骑马经过的我感觉可能都不是人,而是山魈。”
“桀桀桀”一只夜枭扑棱着翅膀飞了起来,一人直接从马上吓掉地上去了,其他人此时也都是心慌慌、意乱乱。
“啥山魈,还大马猴呢。你看看你们,天天过着刀口上舔血的生活,还怕成这样,何至于。”
“张老大我们天天舔的都是活人的血,对那种东西谁能不怕么,我们走吧,我感觉好冷,像有人在摸我脖子一样。”
“听那些佛家沙门说,这辈子造了孽,下辈子会有报应的。”
一个骑兵低头时发现地上有一个半埋在土里的雪白头盖骨,在月光的映照下,头盖骨上仿佛有奇异光泽在流转,上面本该是眼睛的位置,现在有两个阴惨惨的黑洞正看着自己,骑兵吓得怔住了。
一阵风吹起,草偏到一边,露出了更多的头盖骨,所有头盖骨上的空洞这时一齐传出了“呜呜”的声音,怔住的骑兵直接疯了,大声嚎道:“鬼啊!”
嚎完后一头栽倒在地上,脸色惨白、双目圆睁死掉了。在月光的映照下,刚死掉的士兵脸上看起来好似也有了奇异的光泽流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