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妹妹,又见面了,几日不见,怎么一身青蛙打扮了?”陆良指了指赵灵身上那一身绿装,呵呵大笑。
不知道怎的,和赵灵斗嘴,看她那气鼓鼓的样子,陆良的心情就会格外高涨。
“青蛙!?姐姐,他说我像青蛙?!”赵灵气得嘴唇都哆嗦起来了。小姑娘虽然在苏州城是出了名的泼辣的主,但是不管是论身材还是论相貌,她都十分有信心在苏州城的美女之中占有一席之地,从来没有任何一个人如此地贬损自己!
赵灵看着陆良,双目冒火,一边摇着碧儿的手一边嘟囔了起来。
“他不说我还不觉得,他这么一说,我还真觉得妹妹这身装束真的有点像哎。”碧儿白了陆良一眼,然后也带打起趣来。
“姐姐!”赵灵越发气恼起来,道:“你什么时候开始向着这流氓说话了!我不理你了,不理你了!”
“好了好了,他也只是打趣而已,当不得真的,你也真是,这么大的人了依然像个小孩子一般。”碧儿刮了刮赵灵的鼻子,赵灵破涕为笑和碧儿打闹起来。
倒是把陆良撇在一边当作透明一般,看着这两个女子,陆良直摇头。女人呀女人,真是奇怪地很。
这边三个人在闹腾,那边陈冠锡和杨循吉的打闹也基本上结束了,杨循吉虽然是狂士,但是抡起拳头来肯定不是陈冠锡的对手,被打得双目铁青,真正变成了个瘦长版的熊猫。大堂上一帮人赶紧好言劝说,越是劝说这杨循吉倒越是不买账,完全就是一个人来疯的家伙。
“杨兄,得饶人处且饶人,都是苏州城的读书人,低头不见抬头见,闹大了大家都不好看。”陆良见那杨循吉几乎要撒泼放赖了,也上前劝说了一番。
哪知这杨哥哥本来一肚子气,见到陆良,顿时火冒三丈,毕竟今天这场架和陆良有直接的关系。
“给我滚将开去!黄口小儿,鸡冠花未放!”杨循吉瞪了陆良一眼,声音大得出奇,满屋子的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这就是苏州读书人骂山门的独特方式,一个脏字没有,但是常常能够把你骂得狗血淋头,身为狂士的杨循吉,自然深谙此道。
他把陆良比作了极为不入流的鸡冠花,而且是未开放的鸡冠花,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这声骂,的确骂得有些狠了。
满堂的人,顿时安静了下来,众人的目光变得复杂无比。
有暗暗得意的,有替陆良不平的,也有等着好看戏的。在苏州城,论骂山门的功夫,没有人比得过杨循吉,别说是众人眼里面身为浪荡子的陆良了,就算是阿胡子祝枝山这样的文化人,也有被骂得抬不起头来的时候。
“君则……”站在陆良身边的碧儿,脸色变得不悦起来,对这样杨循吉的所作所为很是看不惯。
“骂得好。真是骂得好。就是一个臭鸡冠花!”屡次被陆良调戏的赵灵却欢喜得拍起手来。
我日!给你脸还不要脸了!老子好心来劝架,你倒像疯狗一样咬我一口!在这苏州城,别人怕你杨循吉,我陆老二可不怕!
陆良岂是那忍气吞声的人,双目圆睁,冷笑着回了一句:“白毛匹夫,狗尾草先生!”
“好!”
“骂得好!”
“大哥,你简直是我的偶像呀!”
……
陆良回的这一句,不仅和先前杨循吉的那句骂遥相呼应,而且对仗工整,更要命的是,这句骂山门,比杨循吉的搞出一个档次来,比杨循吉的那句要狠得多。杨循吉虽然三十一,但是华发早生,头上有不少白头发,最恨的就是别人说他老,陆良不仅骂他白毛匹夫,还直接把这位自诩为天下第一狂士、苏州第一文章的杨哥哥比作了狗尾草,狠,是在是太狠了!
坐在上首的沈周、吴贤等人,噗嗤一下差点笑出声来,一个个忍俊不禁,看待陆良的目光,更是多了一丝赞许和快意。
其它的读书人,比如阿胡子祝枝山,更是暗中对陆良竖起了大拇指。
这杨哥哥在苏州的人缘,看来也的确不怎么样。
而陆良这么一骂,让这大堂在一场武斗之后,干脆换上了一场文斗!
好戏,算是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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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戏来喽!呵呵。求票票!<div>